一声夫君,让杀手在目盲的我面前收起了剑(17)
又一次在早上见到自己兄长从书房出来。
齐菡嘴角微抽,想起昨天听到的几个丫鬟谈论的内容,终于把压在心底一天一夜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说兄长,你是做了什么啊,居然把嫂嫂惹得这么生气?”
让你睡了两晚书房。
为了不戳到兄长的伤心处,这一句话被齐菡卡在嗓子眼,没说。
零九抬手揉了揉额角。
他微垂眸,在眼睑落下阴翳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浮动的那几分不耐烦,他真的不想扮演爱护妹妹的好好兄长。
可是不假扮成齐满又不行。
怎么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什么。”零九回的敷衍。
齐菡听出他在敷衍,不过她没当回事,只是以为她兄长是心情不佳的缘故,直到齐菡目光落在零九的右手上。
他在揉额角。
这么简单的动作,因为零九骨节分明、修长如竹的手,而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齐菡紧紧盯着零九右手虎口——那里有一颗痣。
一颗黑的并不纯粹,含着淡淡灰色的痣。
齐菡很努力的在大脑中翻找着记忆,兄长这里原来有一颗痣吗?她几乎把过去的记忆翻遍了,仍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觉得有,心底却有道声音在反驳这个答案;她想,那是……没有吗?那个声音又说你记错了,是有的。
清晰的思绪好像乱成了一锅浆糊。
齐菡盯得太久了,引起了零九的注意。
这个女人在看他的手,他的手上有什么吗?
零九一边思索,一边放下了手。
他的行为惊醒了发愣出神的齐菡,她干笑两声:“兄长,厨房肯定备好早食了,我们去叫嫂嫂吧。”
说完,不等零九接话。
齐菡绕过他匆匆向阮舟歇息的卧房走去。
背影说不出的慌乱。
零九站在原处,他望着齐菡的背影,平狭的眼轻眯着,眸光略深,隐隐窜动着一点令人犯憷的冰冷情绪。
这么慌张,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在怀疑自己的兄长吗?
但是为什么会怀疑?
零九将右手举在眼前,细细观察着,从掌心到手背,很快,他也注意到了虎口处的那颗偏灰色黑痣。
不会有这种巧合,巧合到两个人身上都有这么一颗黑偏灰的痣,并且长在同一个地方。
……
“确实不可能,但或许只是阿菡你记错了。”看着愁眉苦脸的齐菡,宣和耀又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让其他十分熟悉你兄长的人去试探他。”
齐菡却有些犹豫,“因为一点怀疑就让人去试探兄长,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难过的。”
是啊。
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数十年,她怎么能怀疑一直在保护她的兄长?
齐菡想通了,她摆摆手,说:“算了,殿下你说的对,估计是我记错了吧。更何况,我兄长也没有值得别人冒风险假扮他的地方啊。”
“嗯……”齐菡发散思维揣测起来,“总不能是觊觎我家貌美如花的嫂嫂吧?”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刚说完,齐菡自己立马就被她这个天方夜谭一样的猜测逗笑了。
宣和耀见她总算放松下来、露出了有些活泼俏皮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一直压在心底的念头,终于浮了上来:
等两个月后阿菡的及笄礼一过,他就去向父皇请旨——给他和阿菡赐婚。
*
欣蕙公主回京了。
她跟宣安焰是同胞姐弟,脾气差,蛮横跋扈目中无人,宣安焰虽然是京城有名的小魔头,但他的性子是被明宣帝和太后惯出来的。
欣蕙就不一样,她是天生的。
小时候欺负不受宠的皇子公主,折磨太监宫女,长大了还在这么干;出宫游玩时,谁惹到她了,就让侍卫打耳光。
直到她差点害得丞相的小女儿毁容。
因为宣安焰,所以明宣帝对他胞姐的跋扈行径一忍再忍,而这次,明宣帝着实无法再容忍,便下旨让欣蕙去平青郡反省。
这一反省,就是五个月。
欣蕙早过了及笄之年,驸马却迟迟未定下,至于原因——
一是欣蕙自称没遇到如意郎君,二是大多数青年才俊对她避之都来不及,哪肯愿意当她的驸马。
嫌命长吗。
生母淑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等欣蕙一回京,她就向太后请懿旨在御花园开赏花宴,名为赏花,实则是帮欣蕙相看驸马。
阮舟原本收不到这份赏花贴。
未嫁人前他是丫鬟所生的“庶女”,嫁人后他是富商“妻子”,无论哪种身份,他都进不了宫。
可现在不一样了,阮舟被明宣帝封为容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