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二阶附魔武装(2)
安格望着普雷斯顿,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有些沉闷。
普雷斯顿似乎察觉到了安格的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尽量轻松地说道:“别担心,我好歹也是帝国皇室。只要不正面对上渊狱种族,活着回来……问题不算太大。”
安格心里微微一动,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他抬起头,认真地问:“殿下,难道魔法师上了神魔战场……不需要直接和渊狱种族正面厮杀吗?”
普雷斯顿闻言,原本还有些轻松的神色渐渐收敛。
他本不打算多说,但看着安格那双求知而坚定的眼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松了口。
“确实,战场上的大多数魔法师,都是作为后勤或者辅助力量存在的。”普雷斯顿缓缓解释。
“他们主要负责修缮附魔武装、维持魔法防御、炼制魔法药剂,或者协助大型魔法阵的运转。”
“真正需要冲锋陷阵的,更多是大战士和那些特定的战斗法师。”
听到这话,安格微微点头,神色也变得更认真:“这样说来,魔法师的危险确实小很多……但也并非完全没有风险吧?”
普雷斯顿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你说得对。尽管正面交锋的概率不高,但战场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安全。尤其是渊狱种族那帮疯子,一旦突破防线,谁都躲不了。”
他顿了顿,看着安格,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在担心,自己哪天突破之后,也得去神魔战场吧?”
安格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普雷斯顿轻叹了一声,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提醒:“正常情况下,每个突破到二级的大战士或者大魔法师,都会被征召前往神魔战场服役一年。”
“这是帝国的规矩。不过,刚到战场的新兵,都会被优先安排到后方,进行适应和磨炼。除非主动申请,或者战况紧急,一般不会立刻丢去最前线。”
“可你刚才说……自己不确定能不能回来。”安格看着他,眼神锐利,“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普雷斯顿沉默了几秒。片刻后,他抬起头,神情少见地凝重。
“……因为局势真的很糟。”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渊狱恶魔已经攻破了第三道防线。现在双方的战线,已经压到了第二道防线……每天的战斗,都是以千计的伤亡在堆。”
这句话,让安格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局势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他低声呢喃。
“帝国和蜥人暂时停战,也是因为这个。”普雷斯顿补充道。
“我猜到了。”安格点点头,“如果再继续和蜥人消耗,恐怕帝国的压力比较大。”
“没错。”普雷斯顿神色凝重,“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这种时候也不得不选择暂时握手言和。”
“那蜥人的大勇士也会被征召吗?”安格忽然问。
“会。”普雷斯顿点头,“按照帝国和蜥人签署的军事协议,所有部落的大勇士,必须前往神魔战场服役至少一年。无一例外。”
听到这里,安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又问了普雷斯顿许多细节,关于神魔战场的环境、渊狱种族的兵力、帝国目前的部署……普雷斯顿几乎知无不言,把能告诉安格的全部讲了出来。
临别时,安格拍了拍普雷斯顿的肩膀,目光郑重:“无论如何……祝你平安归来。”
普雷斯顿笑了笑,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那一刻,他的背影少了往日的潇洒,显得异常沉重。
安格站在原地,目送着他消失在长廊尽头。
直到看不见人影,安格才转身回到了总督府。
刚推开门,便见昆蒂娜和娜缇雅正一脸焦急地等在书房。
“怎么了?”昆蒂娜立刻迎上前,“普雷斯顿突然来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安格没有隐瞒,把普雷斯顿告诉他的一切都详细讲述了一遍。
两人听完之后,脸色同时变得凝重。
“第三道防线……被攻破了?”昆蒂娜惊呼,脸色有些发白,“那……那不会连我们也……”
“不至于。”娜缇雅摇了摇头,神色虽然同样凝重,但语气比昆蒂娜冷静得多。
“神魔战场的元素环境极为恶劣。一阶战士根本无法在里面长时间生存,更别说作战了。”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两人,有些严肃地解释:“那里的元素极度混乱,空间、火焰、腐蚀、虚空……彼此交织。”
“对二阶以下的生命体而言,哪怕只是站在战场上,也会因为元素侵蚀导致身体崩溃。皮肤溃烂,血肉崩裂,气力紊乱,轻则丧失战力,重则当场死亡。”
安格闻言皱起了眉:“一阶附魔武装,难道也抵御不了这种侵蚀?”
娜缇雅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在神魔战场,哪怕是附魔装备,也很难完全隔绝这种侵蚀。”
“毕竟,战场上不仅是元素的混乱……还有无数生灵死去后的负面能量。怨气、魔能、诅咒、瘴气,积攒了太久,连空间本身都被扭曲。就算原本没有侵蚀性,也会在那种环境下变得充满侵蚀性。”
昆蒂娜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抱住了胳膊:“……太可怕了。还好我们现在不用去……否则,去了就是炮灰。”
“但这件事的影响,绝不止在神魔战场。”安格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如果帝国在神魔战场失利,影响将会迅速传导到帝国控制的所有位面,包括……我们现在所在的群岛位面。”
“安格说得对。”娜缇雅点头,眉头皱得很深,“第三道防线被攻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
“以前我在神魔战场服役时,不管战况多惨烈,第三道防线一直稳若磐石。如今连它都沦陷了,说明战局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短暂的沉默过后,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