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本源之问(第2页)

“奶奶的！这问题比俺村老光棍的愁还重！”王大锤的机械义肢从花岗岩变回原样，他抡起“疑问战斧”指向巨蛇，“俺爷爷常说，麦子熟了会被割，可开春还得种！不为啥，就因为土里头有劲儿！”他的话刚落，战斧刃上突然长出嫩绿的麦芽，麦芽接触到巨蛇的蛇鳞，蛇鳞竟裂开缝隙，露出底下更柔软的光。

李阿强的机械眼解析出巨蛇的核心：“揾到啦！佢嘅力量来源系‘对消失的恐惧’，但每个文明消失前，都留下过‘俺存在过’的印记！”（粤语：找到了！它的力量来源是“对消失的恐惧”，但每个文明消失前，都留下过“我存在过”的印记！）他调出机械废土的“文明墓碑数据库”——生锈齿轮上的刻痕、星灵预言塔的涂鸦、液态镜面族的涟漪密码，这些“消失的证明”化作光弹，射向巨蛇的混沌眼。

镜茧少女的藤蔓躯体延伸，缠绕住巨蛇的七寸，她的缺角齿轮耳饰与蛇眼的混沌产生共振，浮现出镜像体最后的记忆碎片：他在彻底消散前，曾对着虚空轻声说：“就算会消失，女儿的笑脸也真实过。”这道记忆融入巨蛇，它的蛇身突然颤抖，吐出的本源之问变了调：“如果开始过，消失又算什么？”

“这才是对本源之问的回应！”林羽将掌心的时间之匙印记按在巨蛇的额头，印记中涌出的不是答案，是他们一路留下的“存在证明”：王大锤啃过的糖人渣、李阿强写废的代码纸、镜茧少女掉落的藤蔓叶、林羽自己磨破的鞋底。这些琐碎的痕迹像钥匙，插入巨蛇的混沌核心。

巨蛇的问号躯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的光雨，光雨中，每个问题碎片都在闪烁着新的光芒：“消失前的存在，才是最亮的光”“开始本身，就是答案”。那颗疑问星球上的石碑重新合拢，碑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林羽他们的故事，成了本源之问的新注脚。

飞舟悬浮在光雨中，王大锤的机械义肢上，麦芽已经长成小小的麦穗，他摘下麦粒放进嘴里，嚼出甜甜的味道：“嗯，这问题的滋味，比麦芽糖还带劲！”李阿强的机械眼能看见星云中的问题碎片开始自己组合，有的变成会唱歌的问号鸟，有的化作能结答案果的疑问树，他兴奋地记录：“原来问题唔系负担，系会发芽的种子！”（粤语：原来问题不是负担，是会发芽的种子！）

镜茧少女的藤蔓指向星云更深处，那里有一片由“答案”构成的雾霭，雾霭中隐约可见座由“已知”砌成的塔：“本源之问的另一面，是‘已知的重量’。那些被当作真理的答案，有时比未解的问题更像牢笼。”

林羽望着那片雾霭，掌心的时间之匙印记与雾霭产生共鸣。他知道，下一站的冒险，不再是面对疑问的恐惧，而是警惕答案的僵化——毕竟，最珍贵的不是找到所有答案，是永远保有问出下一个问题的勇气。

而在那片答案雾霭的塔尖，某块刻着“终极答案”的砖石突然松动，缝隙中渗出的，是一个被遗忘已久的、对答案本身的疑问……

（第105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