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道心破碎

“公……公子……”

清安儿的声音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对……对不起，公子！”

清安儿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心中充满了内疚与自责。

“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若不是自己府上的家丁阳奉阴违，背着她将两人赶出清府，这一切的悲剧，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不关你的事！”

叶辰放开怀中已经没了声息的张御宸，缓缓起身看向天空，眼神凄凉的看向天空。

“公……公子……”

清安儿看着叶辰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哈哈哈哈……”

片刻后，叶辰像是疯了一般，仰天发出一阵悲怆至极的长啸。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凄凉与绝望。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的碎裂声，自叶辰的体内响起。

他那颗历经万劫，坚固得万古不惊的道心，此刻，竟硬生生崩开了一丝裂缝。

“哈哈哈哈哈哈！”

叶辰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他指着这片污浊的天空，声音嘶哑的质问道：

“我满门英魂，一众前辈付出生命守护的人间！”

“就是这样的人间吗？”

“值得吗？”

叶辰愤怒的质问回荡在昏暗的天空下，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恸。

“咔嚓！”

他那颗历经万劫，坚不可摧的道心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坚守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无极仙宫满门，不惧生死抛洒热血，守护的便是这样一个欺善怕恶，弱肉强食的人间？

那些战至最后一滴血的前辈英魂，他们守护的就是这样一个能将一个孩童活活打死的人间？

这样的人间还有必要守护吗？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轰隆隆！”

昏暗的天空忽然响起几声闷雷，紫色的电蛇在乌云中疯狂乱窜，好似在回应叶辰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滴答，一滴冰冷的雨点落下，砸在叶辰滚烫的脸颊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雨点越来越密，越来越大，不过转瞬之间，便化作了哗啦啦的倾盆大雨。

“轰隆隆！”

雷声愈发震耳，闪电撕裂天穹。

冰冷的雨水疯狂的浇灌在叶辰的身上，仿佛要将他心中那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浇灭。

巷中的血腥味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迅速冲刷淡去。

可叶辰心中的寒意却愈发刺骨。

“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为什么？”

他依旧发疯似的仰天长啸，那笑声比哭声还要悲怆，还要绝望。

“我满门英魂守护的，只是一个欺压弱小，欺善怕恶的人间？”

叶辰像是在向着苍天质问，又像是在拷问自己的内心。

巷口的清安儿看着叶辰那几近疯魔的样子，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想上前安慰叶辰，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言语在这一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滚烫的清泪从她绝美的脸颊上不断滑落。

她甚至分不清脸上流淌的究竟是雨还是泪。

她的内心，早已被无尽的自责与悔恨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