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焚天晶，善恶劫

“茉茉！现在要去找炎灵珠了吗？”白璃传音给小茉。

他记得小茉说过，不要让坤灵大陆的生灵知道他们是来寻炎灵珠的。

“炎灵珠？！”小茉感觉炎灵珠就在她们初到的那地方，只是她反复查验过了，没有。

那次的炎灵气息很淡，后来又消失了。

她也疑惑不解。

“坤灵大陆的邪修没了，这三界平衡了，炎灵珠应该也就出现了。”小茉传音给白璃，“不要说出来惹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的万象匣悬浮在小茉掌心，表面的金纹正随着她的灵力流转缓缓亮起。

从西漠瀚海寻回的这一块玄晶，使这上古神器似乎有了生命，匣身溢出细碎的金光，落在地上催生出碧玉般的灵草。

小茉与众人都没有注意到。

“主子，匣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小紫的声音从玉笛里钻出来，紫色的光丝小心翼翼地探向匣口，“像是……心跳声？”

小茉指尖凝着一缕淡紫色灵力，轻轻点在匣盖边缘。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万象匣缓缓打开，里面并非想象中虚无的空间，而是铺着一层柔软的云絮，云絮中央，静静躺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晶石。

那晶石通体赤红，里面仿佛燃着永不熄灭的火焰，连空气都被烤得微微发烫。最奇特的是，晶石表面竟缠绕着一缕极细的黑雾，黑雾与红光纠缠不休，时而被火焰吞噬，时而又蔓延开来，像极了正邪两股力量的角力。

“这是……”白璃凑近了些，龙瞳里映着跳动的红光，“好强的灼烧感，比赤焰夔牛的本命火还厉害。”

赤焰夔牛不服气地喷了口火星，却在靠近晶石三尺时猛地打了个哆嗦：“这玩意儿邪门得很！我的火碰到它，像是要被吸走似的！”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万象匣里升起，化作星琅的白衣身影。少年望着那块赤红晶石，清澈的眉眼瞬间凝重起来：“焚天玄晶……竟然藏在万象匣里。”

“焚天玄晶？”小茉看向他，“你忘了这东西？这不就是那枚焚天珏吗？”

星琅指尖轻点，一道光丝落在晶石上，红光与黑雾同时剧烈翻腾起来。他收回手，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比之前最后找到的三块玄晶更古老的存在，诞生于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簇火焰。它能点燃万物之灵，无论是仙魂、魔识，还是草木精怪的灵智，只要被它触碰到，都会化作焚尽一切的业火。”

白竹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那它岂不是比天魔主君还可怕？”

“可怕，却也可敬。”星琅望着晶石里那缕顽强的黑雾，“焚天玄晶本无善恶，燃尽邪祟时是救世之火，被心魔利用时便是灭世之劫。当年万象匣碎裂，正是用它的火焰暂时封印了天魔主君的残魂——你看那缕黑雾，便是天魔主君残魂所化。”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缕黑雾里隐约能看到一张扭曲的人脸，正对着晶石外的世界发出无声的咆哮。

“难怪刚才觉得它邪门。”赤焰夔牛往后缩了缩，“那现在怎么办？把它扔了？”

“扔不得。”星琅摇头，“焚天玄晶与万象匣早已气息相连，强行剥离只会让两者同时崩碎。而且……”他看向小茉，“想彻底净化天魔残魂，还需借它的业火一用。”

小茉指尖轻轻拂过晶石表面，能清晰地感觉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里面冲撞。焚天玄晶的火焰炽热而纯粹，带着净化一切的决绝；而天魔残魂的黑雾阴冷而诡谲，充满了不甘与怨毒。这两种力量纠缠了万年，早已成了一对无法分割的死敌。

“它虽不善，却不可毁。”星琅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就像人心，有光明就有暗影，若为了驱逐暗影而熄灭光明，世间便只剩永恒的黑暗了。”

话音未落，万象匣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焚天玄晶里的红光骤然暴涨，竟硬生生将那缕黑雾逼到了晶石边缘。黑雾发出凄厉的嘶鸣，无数张痛苦的人脸从雾中浮现，正是当年被天魔屠戮的生灵亡魂——它们竟被残魂当作了养料。

“不好！残魂要借亡魂之力反扑了！”星琅脸色一变，光丝再次缠上晶石，“它想挣脱玄晶的束缚，夺舍焚天之力！”

小茉眼神一凛，体内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涌入万象匣。淡紫色的光芒与赤红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旋转的光轮，死死压制着不断膨胀的黑雾。

可就在这时，小茉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那些被黑雾裹挟的亡魂里，竟有一缕极其微弱的、熟悉的气息。

那是……

她感觉这气息与她初到云星域时，救过的那个小狐妖的魂灵相似。

当年的小狐妖为护住自己的族人，她挡下天魔一击，魂飞魄散前，曾笑着说想看看极北冰原的极光。

“不能硬烧。”小茉猛地收回部分灵力，光轮顿时减弱，黑雾趁机再次蔓延，“里面有无辜亡魂！”

“主子！”白竹急道，“现在心软，等残魂脱困，这三界又要生灵涂炭了！”

她记得以前的主子做事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那时候的成年主子杀讨法果断。

“那就想别的办法。”小茉的声音异常坚定，指尖的灵力化作无数根细丝，小心翼翼地探向黑雾深处，“我的……本源之力能净化魔气，也能……唤醒亡魂的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