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疯批太子VS罪臣之女(完)
你们分手是在一个雨天,大雨滂沱。细密的雨水将一切都冲刷殆尽。
“夺嫡之争险象环生,我们华家耗不起,我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你好自珍重。”你望着对面的人影,喉咙苦涩。
你将手上那只玉镯褪下来还给他,那是裴景渊曾经送你的定情信物。
“若我今日执意不放手,你待如何?”他死死捏着那只玉镯,然后抬起苍白如纸的脸看向你,神情恐怖偏执。
你大力甩开他的手,说了许多绝情的话语,“别让我难做。跟着你没有前途,我连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让我跟着你送死?”说罢,你转身离开,雨水模糊了你的视线,你也无心去擦拭。任由脸上的冷水和雨水交汇在一起。
你眼神空洞,神情哀伤,在青石板路犹如一具失去生机的躯壳,一步步向前挪动。
这铺天盖地的雨幕彻底淋湿了你的闺阁情梦。
年少的爱恋仿佛永远都这么不堪一击,阻挡在前方的有太多你不得不考虑的东西,你父兄的前程,你全家的性命,哪一样都比爱情要来的重要。你只能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默念着,“裴景渊,对不起。”
他又上门找过几次,你次次都避而不见,很快他就被皇上派到边疆督军。
然后你的父亲很快为你定了亲事,对方是国子监祭酒的公子,名叫谢知和。
谢知和出身于清流世家,带着清雅的书卷气。他是那么的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他宽容、温和,不染尘埃,但你和他相处时总会想到裴景渊。裴景渊完全和谢知和是一个反面,他表面上也雍容大度,但你知道他不喜欢你和任何男性有过多接触,你常常和别人多说了几句话就会引得他吃醋,那时你总要哄着他,哄着哄着你自己生气了,他又反过来哄你。明明他这么幼稚,你为什么还总是想起他呢?
你和谢知和的定亲宴办得很是热闹,你的父亲邀请了朝中许多人赴宴,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府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你的家人都在招待宾客。可是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军甲的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人摇摇晃晃地闯入前院。
他不是在千里之外的边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订婚礼上?难道他是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吗?
你不敢去问更加不能去想。父亲的叮嘱还回荡在你耳边,你不能不为家族考虑。
他撑着重伤虚弱的身体问你,“清清,不要订婚好吗?你答应了会嫁给我的。”
你压住眼里泛起的泪花,“殿下若是来喝一杯喜酒,我们华府自然欢迎之至。但要是其他的事情,殿下莫不是弄错了,我们哪里来的如此深厚的交情?”
你看到裴景渊在听了你这一番话后,身体再也站立不住地如纸片一般坠倒在地,你迅速转身擦去脸上的泪水,高昂着头颅强打着精神完成最后的仪式。
你身穿红色喜服与他人定亲时言笑晏晏的模样,成为裴景渊午夜梦回里最痛彻心扉的一幕。
从那之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忙着绣嫁衣,为成为新娘子做准备。他则是暗局织网,精心谋划,又因为母族势力单薄,很快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他春风得意,夙愿达成。其实你心中也很为他高兴,就这样天各一方其实也很好。
但是你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你的父亲因为牵涉党争,全家男丁被判斩首。你求遍了父亲好友,他们都闭门不见。即使见你,也只是用双手表示他们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