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足球之神12
胜利、冠军和荣耀，欢呼、掌声和赞美，这些东西好像很少缺席阿德里安的人生。
一球一助攻轻取荷兰，于南非再度捧杯，又一座大力神杯加固塑牢了他的金身，这场面前所未有，何等震撼，何等耀眼，又有谁能望其项背？
无数人在争相传颂这位世界之王，也有人不禁在心中慨叹：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烦恼吗？
也有？
比如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电脑前的阿德里安啃着最后一块披萨，skip了老掉牙的夺冠庆祝剧情，滑动鼠标滚轮，仔细检查着成就和奖品。
看着密密麻麻罗列的胜利果实，满足感充盈了阿德里安的内心，今天收获颇丰，声望也重回到了满值，真是可喜可贺。
待他浏览完这些，手机屏幕恰巧亮起。
阿德里安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不得了，对方已经给他发好几条消息了。
「明天我去纽约出差」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以上是十分钟前的消息，来自备注为tim的联系人。
「在吗？艾德」
这是现在。
罪过。阿德里安腹诽，快速打字。
Adrian：
「刚打完游戏」
「吃什么？」
tim：
「你又在打，莱斯利医生知道又要说你了」
想起温柔的养母，阿德里安的左右脑在不停互搏，他从来不舍得让汤普金斯女士担心，但游戏就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不止游戏，他妈的关爱存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前天还搞远程突击，让他拍冰箱过来，检查他有没有老是吃外卖，幸好他跑到帕克家蒙混过关了。
Adrian：
「不要告诉她，求你了，拜托拜托」
「所以，明天吃什么？」
求完人，他马上狡黠地转移话题，想把这事翻篇。
提姆·德雷克看破不说破，如他所愿：
「你定吧，我买单」
Adrian：
「谢谢老板！」
提姆提前预判，补充：
「不要shakeshack」
Adrian：
「哦」
tim：
「……那还是我选吧，你想吃什么？」
嗯……？阿德里安撇了眼桌上空荡荡的披萨盒，开始打字。
Adrian：
「意大利菜！」
tim：
「好的艾德，排除掉意大利菜，明天见」
Adrian：
「……？」
阿德里安没有收到回复，对方已经冷酷地断绝了聊天，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
…
工作日一早，一缕幽魂便飘进了位于曼哈顿中心的斯塔克大厦。
阿德里安打着黑色暗纹领带，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平驳领单排扣西装，提着公文包，刷卡进入大厅，来到电梯口。
没等多久，电梯门应声而开，他迈开步子，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电梯内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阿德里安今天出门前简单打理了个背头，想着露出额头能有点精气神，但因为早高峰挤地铁，还是几缕不安分的卷发落了下来，显得发型微微凌乱。
凌乱也有凌乱的美，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睡眠不足的代价实在太严重了，阿德里安有气无力地靠在电梯壁，眼神像被雾气笼罩般迷蒙，睫毛忍不住打颤，整个人非常迟钝，三魂不见七魄。
时间时间再慢一点吧，让我眯一会儿。他痛苦地在心里祈求，无比懊悔为什么不听汤普金斯女士的话，早知道就别打游戏早点睡觉。
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可以说老天爷和他一样叛逆，公关部所在的楼层很快就到了，“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他只能拎着公文包，飘到自己的工位坐下。
旁边工位的同事对他这个死样已经司空见惯，帮他冲了一杯咖啡，还贴心地放在办公桌的右手边。
“谢谢你，bestie……”
虚弱地道完谢，阿德里安把额间的碎发撩到后面，从抽屉里取出糖罐，照例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
啜了口咖啡，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撑开眼皮，勉强也能打起精神了。
虽说灵魂还没有完全归位，他还是打开了电脑，双手敲击键盘，开始草拟老板在两周后的达沃斯论坛要用到的演讲初稿。
说起来，这次任务的对接流程有点特殊，跳过他的几个上级，直接和老板的执行助理佩珀·波茨对接。
关于佩珀·波茨其人，集团内早在疯传托尼·斯塔克有意让她进入管理层，她还很有可能成为集团的女主人。
阿德里安在茶水间和同事们一起八卦的时候，就在祈祷事情真的和传言那样发展。他应该是全世界最希望老板收心的人，托尼·斯塔克乱七八糟的新闻少一点，他就能轻松一点。
何况波茨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绣花枕头。
昨天凌晨，这样死亡的时间点，她才把初步定调的主题和方向发过来。这么晚还在加班，让早上看到消息的阿德里安，忍不住升起“同是天涯沦落牛马”的共鸣。
不过这种感触仅有一秒，因为对方是更高级的牛马，工资不知道是他的多少倍。
话又说回来，关于现在敲的这份稿子，阿德里安入职斯塔工业两年了，还是有自己独特的心得体会的。
就算现在写了，哪怕定稿了，他也能预见随心所欲的老板到时灵感大爆发，临上场前大改特改自由发挥的未来。
但任务就是任务，领导说什么，他就干什么。阿德里安还等着拿年终奖给汤普金斯女士买宝诗龙的项链，他看中了serpent Bohème系列的一款，蛇元素完美适配他妈的职业，让他在逛官网时，光看照片就一眼相中。
吊着一口气，阿德里安不间断地忙了两个小时，一鼓作气把初稿写了出来，人也快要咽气了。
好了，先苦后甜，摸鱼摸鱼！
他熟练地登入《足球人生》，还特意调小屏幕亮度，然后按下enter键，开始读取存档，进入熟悉的游戏主页面。
没有任何犹豫，略过右边一竖排醒目的“待办事项”提醒，阿德里安直接点击了“联赛”图标。
点进去是一小段动画，大手几笔乱画下来，画面很快被粉刷成满屏红色，覆盖住了原本代表西甲的足球七彩花标识，紧接着，一个白色踢球小人被大力拍打上去。
——欢迎来到德国足球甲级联赛！
系统表达了对玩家转会的祝贺：新的联赛，新的起点，祝你玩得愉快！
德甲特点、球队介绍以及球迷文化，阿德里安skip了这些花里胡哨，接下来系统界面一闪，任务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次的日常还多了项德语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