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六十七 作品

41. 嫉妒

    吻他,由她开始,由他结束。

    薛柔微笑,起身,将自己慢慢送出去。

    不就是个吻吗,她可以忍受的,只要最后有利可图。

    薛怀义单手接住她,拥她在怀,微微垂眸,看她在自己唇畔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很是寒酸。

    “这么听话?”他凌空托住她的手腕,调侃道。

    俗语说,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薛柔以前不信,兼而不屑,她是何许人,大周的十公主,父皇母后心尖上的人,一众哥哥姐姐疼惜的人,不必听话且呼风唤雨。

    而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要靠猫儿狗儿般的乖顺才能搏得一线希望了。

    “可以告诉我,我母后的近况了么?”

    她回避他关于听话与否的嘲弄,后试着抽动几下手腕,反而越陷越深,隐忍罢手,随他作弄去了,大不了等会多搓洗两遍手。

    她认清现实,将来且有蒙受耻辱的时候,以一时的忍辱负重,换取来日的海阔天空,值了。

    皂角香盈鼻,清淡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薛怀义悦然一笑,姑且还她自由,自行找位子坐定,左手随意摩摩挲右手拇指的玉扳指,闲闲道:“太后很好,像你一样地好。”

    像她一样,那算哪门子好!

    薛柔冷下脸,眼里烧起了怒火,语中夹枪带棒:“休想糊弄我!你老实说,你把我母后怎么着了?”

    还当是长进了,原来不过尔尔。

    薛怀义坦然相告:“打发了几个禁军,时时看护太后的安危罢了。”

    薛柔被囚禁那日,薛怀义故技重施,下令撤走原来慈宁宫的人,另换一批精心挑选的宫人及禁军,里里外外将慈宁宫填满,不折不扣把控了太后。

    瞧,这就是薛怀义,一个个控制她最亲近的人,一点点踩碎她的信心,然后看她歇斯底里,看她孤立无援,看她心如死灰,最后只能“心甘情愿”地依附于他。

    同样的把戏,见一次是新鲜,见两次就提不起劲来了。

    薛柔惨笑道:“我想去看望我母后,条件是什么,你提好了。”

    薛怀义停下摸玉扳指的动作,挑眉看她,反问:“不论什么条件,你都接受得了么?”

    许久的缄默后,薛柔坚定道:“你得让我见到我母后,这是前提。”

    她的牺牲与忍耐,是有底线的。

    薛怀义不置可否,只勾手叫她过去。

    她不上当,站原地,执拗道:“见不到我母后,我一头撞死,也不会凭你摆布。”

    “性子太烈,可不是件好事,”她不来,无妨,他过去拽她过来就是了,“不讨喜,招人记恨。”

    三两步,她跟着一道牵引,摔到一双强有力的大腿上。

    后腰处被那么一按,薛柔匍匐在一人身上,因无力支撑,头侧着贴在他的肩膀前。

    二人的衣衫混在一起,没了边界。

    短促的呼吸是谁的,骤升的体温又是谁的,已然分不清了。

    “今儿把朕伺候满意了,朕就允你见一见太后。”

    一头青丝铺了薛怀义一脸,盖住了他混浊不明的眼睛。

    情欲勃然,贪心大起,不足为人道地肮脏,可怎么办,碰上她触及她的那日,他就脏了,再也洗不干净了。

    木已成舟,不如顺应自然——霸占她的视线,占有她的身体,双管齐下。

    总之,他没耐心等渗透完全那日了,他反悔了。

    薛柔趴在他身上,以一种极致暧昧的姿势,吐出来的音节直入他耳:“怎么,伺候。”

    薛怀义笑一笑:“当时怎么伺候崔介的,加倍用心伺候朕。”

    脑子里的弦,绷断了。

    好想杀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那种。

    “你,配吗?”薛柔缓慢地向发髻上移动右手,上面别着金簪,很是锋利,插入人的咽喉不算困难,“薛怀义,你扪心自问,你配和他相提并论吗?”

    说着,她扭头,正视薛怀义。

    跟薛怀义贴得太近了,几乎没有距离,他又异于常人地警觉,必须制造些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要不然簪子到不了手里。

    她以恶毒的字眼,单独咒骂他,他不恼,但用崔介来贬低他,不行。

    一个翻身,天旋地转,双方变换位置,薛怀义在上,薛柔在下。

    他捏住她的衣领一撕,外衫飞离。

    “认识崔介区区一年,你就对他投怀送抱,两个人滚到了一张床上。你与朕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年有余,反倒不准碰了?”他扼住她的脖颈,眼里升起狂风暴雨,“一个自轻自贱的婊|子,立什么贞洁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