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崔介(第2页)
在外边等候的工夫,三喜向上书房的太监们打听了一番,个个都是一致的说辞:崔家二郎性子清冷,京中多少贵女倾心于他,他向来置若罔闻;介于此,人们把他比作云间月,遥不可及。
“崔二郎君家世不凡,才气过人,矜贵自持些也属人之常情。”薛柔一记眼刀子飞了过来,三喜忙忙找补:“任崔家二郎再尊贵,也尊贵不过您去!他怎敢对您不敬?”
薛柔相当受用,鼻子里哼了一下:“他既自视甚高,那么我非要压他一头不可。”说着一顿,笑颜明媚,“我记得,崔家有个小娘子,比我略长些,去年春日宴上打过照面……你可知她和崔二郎是什么关系?”
三喜想了一阵,回:“那小娘子好像是崔二郎君的妹妹,人温温柔柔的,陪八公主上过一段日子的学,今年过了年就没进宫陪读来了,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说来凑巧,众皇子公主中,薛柔哪个都处得来,唯独八公主——舒婕妤所生,惯会凑到父皇面前扮柔弱装可怜,求父皇多多垂怜舒婕妤,私下里还和太子来往殷勤。这是两手准备:父皇那求怜惜求不成的话,便攀上太子,待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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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太子接了父皇的宝座后,念及兄妹情谊,提携她们母女。
但是和太子沾边的,薛柔俱厌恶,八公主非但主动招惹太子,且把小伎俩耍到了父皇跟前,不烦她烦谁?
“好好一个人,偏生和她搅和不清。”薛柔不掩嫌恶,“本想认识认识这位崔小娘子来着,孰料……算了。”
且走且聊,不觉东宫近在眼前。
“真晦气。”先在崔介处碰了壁,而今又赶上最嫌弃之人住的宫殿,薛柔压着唇角,大为不悦,“每回去上书房,都躲不开这地方。”
讨厌什么来什么,但见斜对面的宫道上走来一双人影,一玄一青,一高一矮,言笑晏晏。
“是十妹妹啊。”八公主薛嘉着一身天青色衣裙,头上斜插一支翡翠簪子,面上略施粉黛,碰着薛柔,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却仍笑开了打招呼,“十妹妹是才给父皇送过饭吗?”
上书房重地,准许随意进出之人屈指可数,薛柔乃头一号。据此,薛嘉得出结论。
打小千纵万宠,薛柔长了一肚子直心肠,好坏全挂在脸上,对薛嘉和声和气的问候,嘲弄一笑:“八姐姐比我更勤谨,三天两头往东宫跑。今儿又做什么来了,借书?送牛肉羹?”
薛嘉频频往东宫去,有两个老生常谈的理由:借书,送各种羹汤。薛柔说白了,正是光明正大奚落她无事献殷勤。
薛嘉是个聪明人,领悟到位但不显山不露水,笑吟吟接话:“听闻太子哥哥抄录佛经辛苦,笔杆子都断了好几根,前些日子父皇赏了我一支上等狼毫笔,横竖我不大使得上,想着别浪费在我手里,便趁今日天气好,拿给太子哥哥。”
话至此,薛柔方留意到薛怀义手里握着个窄长盒子。薛柔仰头望一望湛蓝的天,樱红的两片唇间泄出声声笑:“是呀,太子殿下劳苦功高,赠一根上好狼毫笔是应当的。”
清脆的一句“太子殿下”,看似敬重,其实蕴含了太多讥讽与轻慢,薛怀义心知肚明,五指不断蜷缩,恨不能让指头同木盒子长在一起。
薛怀义面无表情,可薛柔笃定,他风平浪静的面孔之下藏匿着一张极尽扭曲的嘴脸。他恨她,恨她把他踩在脚底,肆无忌惮践踏他的尊严。他恨得有多狠,她就多欢畅。她便是要他睁开眼仔细瞧瞧,不是什么人都配与她以兄妹相称的。
“东西送到了,八姐姐,走吧?”薛柔倨傲的目光掠过薛怀义,直指薛嘉,“免得下个月皇祖母八十大寿上,因八姐姐屡屡打扰,导致太子殿下交不齐全为皇祖母祈福的八十一卷佛经。”
无人可见处,薛嘉将薛柔骂了个狗血淋头,摆到明面上的,仍然是善解人意的八姐姐:“十妹妹说得是。”转头对薛怀义点一点头,柔声细语道:“太子哥哥保重身体,切莫累垮了。”
薛怀义默默吸了口气,确保嗓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八妹妹的话,我记在心里。”
二人惺惺作态的样子,薛柔只觉滑稽,自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