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韩彬 作品

第88章 诗人的浪漫(第2页)

在他的刺激下,我也开始跃跃欲试写小说。

我写一个人自杀,自缢,在一间红调朦胧灯光的房间,用一根质地柔软、光泽耀人的红丝带,上面还绣着一只展翅采花的蝴蝶,挣扎的同时,双手上下袅袅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波浪弧。寓意,化蝶。

他看后捂着肚子大笑:“这样的文章发不了的。”

但我固执地坚守这种完美,我把每一篇文章的诞生权当自娱自乐,他觉得可惜,拿去修改,并擅自投了出去。结果,篇篇命中,我的兴趣瞬间点燃了。我把稿费看作无意拾到被农夫遗弃田埂的麦穗。我拿着凝聚他心血的麦穗请他吃肯德鸡。

一路上,他开心地喊着,“我媳妇请我吃鸡了。”

在他的指点和激励下,我的写作水平突飞猛进。

经常是,下班回到住处,吃完晚饭,彼此就这样面对面坐着,铺开纸,“唰唰唰”舞起了笔杆,像两只争吃一片桑叶的蚕儿。

夜幕下,灯光里,一片岁月静好。几个小时后,他说:我写完了,你呢?

也已煞尾的我夺过他的稿子。

真惨,主人公又死了,绝症,躺在病床七七四十九天,才乘鹤归西。

那时的丁群,在不大的书桌旁,或者阳台上,整个写作的身心都打开了,每个毛孔都在呼吸,感觉、听觉、味觉、嗅觉通通与世界连成一片,丁群不仅写出很多高质量的文章,还把大学未写完的那半部长篇小说也写完了。

从文人到作家,丁群只剩一步之遥。

在文学方面,我肯定是没丁群这种天赋,我的志向也不在文学,但我很喜欢读丁群的作品,他的文字如胶,一读就被粘住了。多少年了,我都是他作品的第一个读者,我会告诉他我真实的感受和想法,也会帮他抄誉,那时都没有电脑,我的字迹比他的好,每次都是我工工整整抄完后,他再给杂志投递过去。

有时,写完稿,我们也会咚咚咚下楼吃东西,迎着夜色,俩人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烤地瓜,一边憧憬着未来。

丁群说,“以后我要买个大大的别墅,把父亲奶奶弟弟妹妹全接过来。”

可能,天生就有文人的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浪漫,在丁群的身上,总是有一些魔幻事件的发生,让沉闷的生活充满惊喜。

我们租住在通柳巷的老旧小区,院内有好几棵大树,有榆树、槐树和苦楝树,一到春天,苦楝树就会开出蓝紫色的小碎花,特别好看。

丁群喜欢看花,尤其喜欢在花下吟诗赋词,丁群说,苦楝树偏爱落脚荒僻地,在暮春时盛开,花瓣都是向下垂的。

丁群经常会拉我下楼看苦楝花,苦楝花下,他声情并茂念着席慕容的诗:

……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

我却在树下仰着脖子,踮着脚想采,怎么也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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