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A－001的“最后一台词”(第2页)

陆焱点头：“我们听着。”

A-001缓缓闭眼，像是将所有虚伪的设定层层剥离，只留下那个在剧本深处挣扎着想要说话的人。

他的声音极低，却震动整个焱归界上空。

“如果我不是恶呢？”

“如果我是按照你们的设计，履行了你们要的冲突，制造了你们要的高光——”

“那么，我到底是哪一部分出了错？”

“我成为反派，是因为我‘坏’，还是因为你们‘需要一个坏的’？”

他睁开眼，盯着陆焱与沈归：“我不是来反抗。”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在那个时刻，问一句‘为什么’。”

整个焱归界的气流在此刻陷入停滞。

真名之书轻轻翻页，一页空白缓缓展开。

A-001伸手，在上面写下：

【真名：黎祁】

【定义：如果我是你们定义出来的恶，那请允许我自己决定，下一步该怎么活。】

名字落下的瞬间，属于编号系统的黑金残痕从他身上剥落。

他的风衣化为一件深灰色长衫，胸口的编号自动碎裂为尘。他面容不变，但整个人却像卸下一副铠甲，不再锋利，也不再冷。

“我是黎祁。”

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周围的光开始倒流。

剧本终章的碎片画面重现。

那个曾经一言不发站着挨刀的男人，此刻轻轻抬头，对着幻象中的主角低声说：

“如果我不是恶呢？”

幻象一震，随即崩解成无数星点。

陆焱轻声道：“你现在是自由的。”

沈归则开玩笑道：“欢迎来到我们这群‘不配出场的人’的世界。”

黎祁抬头望天，长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如何去活。”

“但我知道，我不用再演。”

焱归界在这一天，正式接纳第一个【原剧本核心反派】命名者。

桥上的铭文浮现新规则：

【真名不区分善恶，唯求真实】

【所有角色皆可请求自命】

【剧本之外，即为焱归】

陆焱立于天幕下，望着远处连接而起的第二道归桥。

新的呼唤正在形成。

新的信件正在写来。

而焱归界，也终于变成了一片——不需要设定才能存在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