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酒 作品

20. 难舍(第2页)

    安甯有一瞬犹豫,若自己认下,佑司哥哥是不是便会死心?转念一想,错的是郭璘,为何自己要担这骂名,“我……”

    不待她回答,郭佑司便道,“大皇子并非你最好的选择,他不能护你一辈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

    郭佑司已听不进去,他的声音低而急,“甯儿,我知道你想找一个护你无虞之人,但大皇子并非你最好的选择。”

    “皇位的争夺从来都是伴随着鲜血和人命的,太子和四皇子皆对皇位虎视眈眈,还有立场不清晰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这些事在陛下传位前必然会发生。”

    “别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被有心人传出,只怕他这状元还未上任,便做不得了。安甯紧张环视四周,幸而人都离得远,无人注意到这边。

    “大皇子平庸无能,自己不立,难免被人拉拢,成为他人马前卒。”郭佑司咬牙,声音更低了,几乎是贴在安甯耳边,“若选错人,新帝登基之前被杀,若选对人,新帝也不会让一个知道自己龌龊的人活在世上。他尚且如此,你还能安稳活命吗?”

    说到激愤处,郭佑司不由加大手上的力道,攥的安甯生疼,“甯儿,你相信我,我会护你一生的,我已高中,为官做宰指日可待,我可以护你,你若担心我变心,我可以发誓,若违此誓,让我天打雷……”

    安甯忙掩了他口,自己如何不信他,正因为知道他的好,才不忍利用他,伤害他。

    郭佑司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神情悲痛,几乎落泪。

    安甯已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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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

    一阵风过,打在桃花枝头,花瓣不胜力,飘然而落。

    安甯捻起落在他肩头的花瓣,牵过他的手,放在他手心,“郭公子,珍重。”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嘶哑叹息,“这便是你送我的贺礼么?”

    安甯身子一怔。

    “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何‘功名’与‘姻缘’也不可两全。”郭佑司望着她的背影,似在问她,又似自问。

    正是,‘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1’

    出茶园没走几步,迎面碰上赵存知,身后跟着几个小吏,说说笑笑。

    看到安甯,赵存知微怔,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方才酸楚顿收,安甯微微一笑,“多日不见,赵大人可好?”

    “我好不好不重要,我看你倒是很不好。”赵存知嘴角勾起一丝笑来,“奴才不好当吧。”

    安甯淡淡道,“做奴才哪有不受气的,这种事情赵大人比我清楚才是。”你也不过一个奴才而已。

    赵存知哪里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做奴才总比做死人强,你说呢?”

    “还要感谢赵大人的不杀之恩。”

    苟延残喘的低贱之人,赵存知看一眼也觉多余,冷哼一声便离开。

    安甯望着他的背影,抚上左手手指,唇角带笑。

    回到家中,孙氏见她眼眶红肿,似有拭泪之状,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

    安甯摇头。

    “被宫里主子罚了?”

    安愉倒了茶来,“姐姐,我们是家人,你心中有委屈,只管告诉我们,我们虽帮不上忙,也可宽慰你一二。”

    家人?安甯心头一酸,到嘴边的话几乎出口,终是忍住了。

    见她不愿提,孙氏又道,“听闻郭佑司考了状元,你们可见过了?他可有提起你们的婚事?”这婚事成了,今后的日子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这件事今后别再提了。”安甯打断他的话。

    孙氏登时变了脸,“他嫌弃你?老爷在时,他给你提鞋都不配,你不嫌弃他,他倒嫌弃起你了。刚中状元便这般翻脸无情,本朝状元便是这么个品性么?”

    安愉见安甯脸色不好,忙给她使眼色,孙氏这才住了嘴,见安甯又落新泪,起身便往外去,“我去找他,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就该让大家都看看他的真面目才是。”颇有种大闹一场的架势。

    “不是他的错。”安甯道,心中依然闷闷的,好似喘不过气一般,“是我不想耽误他前程。”

    听她如此说,孙氏心中便来了气,又不好发作,“知道你要强,可形势比人强,再要强也要看形势不是,一个奴才,一个状元夫人,孰好孰坏,三岁孩童也知道。眼下,面子是有了,可有想过今后的日子?难不成你打算当几年奴才,出宫后,随便找个人嫁了么?”

    “母亲少说两句吧,姐姐心中够难过的了。”安愉道。

    孙氏嘟囔,“话说出去,充了脸面,如今难受,怪谁。”

    ~~~~~~

    两日后,安甯随徐竟忱出发江泽。

    进入江泽地界,徐竟忱便微服简从,只带安甯一人,身着便装,进入疫区,所到之处,逃难者,等死者比比皆是。

    至疫情最严重的淡江,瘟疫大行,一车车的尸体焚烧不断,卖儿卖女,卖身葬父母者随处可见,寿材铺伙计当街解板,稚子哭声大人吵嚷声不绝于耳。昔日繁华如江泽,如今好似人间地狱一般惨烈。

    行至一处,忽见一景,围墙跟下设有粥棚,却无人前去讨粥,设有诊棚,亦无一人看诊。

    “主子,这倒奇怪了。”出门在外,安甯换了称呼。

    马柱上靠着一位面黄肌瘦的老人,安甯上前道,“老人家,眼前便有粥棚,您为何不去讨粥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