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听见埃拉突然提到神谕，夏维兜帽下的眼皮微跳，没有立即回答，快速在脑中问：“维克多，竟然还有这回事吗？”

    “神谕或许能帮你找到合适的帮手。”

    维克多平静的声音中略带些许迟疑：“你在因此事而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你别乱想，其实还挺好的。”夏维，“只是……虽然从她刚才的反应已有预料，但当然她突然提到神谕时，莫名听起来还是有一种仿佛早已被安排好，我只是个需要按照程序行动的工具人一样。”

    “不会有你说的这种情况，安心，夏维。可能并非神谕，她们应该是将预言当成了最后的希望，以此来坚定内心。”

    维克多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此前特莱沃斯一直与光明神殿交好，他们的家族中也出现过数位优秀的圣骑士。光明神谕，更多算是一种启示和提醒。”

    “至于工具人，光明神绝无这种想法，更何况光明神不会随意许诺伴侣，他也无需为工具人做出如此决定。”

    维克多认真解释：“我随你一起前往异世，若光明神只是需要一件工具，大概率我会比你更合适。而至于特莱沃斯家族，你想做什么随自己内心即可，神秘商人的身份能更好保护你的安全。”

    “而且她所言并非完全正确。”维克多，“神谕和预言皆未提到神秘商人。”

    维克多：“占星师聆听的神谕预言，保留至今的那部分是——‘当黑暗即将完全侵蚀特莱沃斯，有人会驱逐死亡’。”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确实不合适当工具人，更何况也没必要这么麻烦。”

    夏维唏嘘：“神秘商人不一定是人类，也就是说她在骗我。”

    夏维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只是太容易联想。

    作为工具人的奖励，光明神明明可以直接安排一堆俊男美女让他挑选，没必要非得自己搭进去。

    更何况埃拉的态度和反应夏维能感觉有问题，而杰米米和杰尼尼表现出来的亲昵，夏维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和虚假。

    或许他很久之前，已和光明神有朦胧暧昧的好感。

    神明和最初的圣子，真是莫名有种小情趣呢。

    夏维：“欺骗神秘商人，她就不担心知道真相的我会生气吗？”

    “没有你，她们也难以阻止特莱沃斯的覆灭。”维克多，“如今皇城、弑神者……很多人类和异族都在寻找光明之种，而这里就有两颗，且除了你之外，只有特莱沃斯家族血脉之人才能找到。”

    “她们的处境并不安全。”

    维克多：“即便你是否知晓真相，她们大概率都会用光明之种与你交易。”

    夏维：“埃拉能做她主人的决定？”

    维克多：“特莱沃斯家族因血脉而衰败、死伤无数，她们可能并非将能找到光明之种当做是件好事。此外埃拉虽然称呼艾莲娜为主人，但埃拉的体内同样有特莱沃斯家族血脉，她们是姐妹。”

    “她脑子转的真快，而且表现的好真诚，若不是你我差点就被骗过去了。”夏维轻叹：“但是也不怪她，神秘商人能利用的地方太多了，为了活下去，危机时刻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不如赌一把。”

    “但她确实很聪明也很大胆，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且敢利用我。”

    夏维，“即便是要帮助特莱沃斯也不能太轻易答应，不然她可能将我当成好欺骗的弱智。”

    提供帮助可以，欺骗是原则性问题。

    夏维：“维克多，有什么好用的契约吗？”

    维克多：“有很多。”

    *

    约莫过去一分钟的时间还没得到面前神秘商人的回应，埃拉开始感到有些心慌了，她换双手捧起羊皮卷，额角因紧张而流汗打湿头发。

    视线在金色的向日葵花瓣上徘徊，埃拉压低嗓面朝夏维主动开口问：“尊敬的神秘商人先生，不知您是否愿意帮助……”

    “抱歉。”夏维未等她说完便故作冷淡的出声打断，“我方才正在与人进行交易，顺便询问了关于特莱沃斯神谕之事，似乎和你说的有些不同。”

    看见夏维此刻态度，虽然他并未多说什么，埃拉脸上因喜悦和紧张而涌上的血色再次消退，变得比一开始更为苍白。她不敢承认自己欺骗了一位神秘商人，只能呆愣的佯装迟疑，慢慢的小声辩解：“这不可能，我所知道的神谕确实如此……的确是会有人携带光明之物拯救特莱沃斯，这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