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酒盏 作品

10. Chapters 10(新增200字)(第2页)

    显然,激将法比苦口婆心更有用,肩上的承重少了许多,但依旧压迫着肩骨。

    奥佩莎继续挖苦:“听着,贵族们都喜欢香粉,我要脱离现今的生活回到家乡,而你想要夺回房子,在这一点上,我可以宽容大度的和你达成统一,让你在我这鞍前马后,夺取那些贵族的钱财。我要求你替我打理店内的事务,但我实在害怕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为了考察你的能力和头脑,请在有限的条件下给我弄来一辆马车……四匹马也行,总之便于通行的,这是身为母亲的体贴,来回奔波四次,那实在太劳累了,我会心疼的。”

    人在极端情况下头脑果然能迸发出智慧,她临时想到用考察的名义来获取交通工具,不仅目的达成,还额外增加了几点恶毒值,她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肩上的负担突然消失,辛德瑞尔猛地往后一拉门,奥佩莎一个不稳往前摔去。

    她并没有摔在辛德瑞尔的身上,也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只手迅速接住,旋即被用力托起,再后,便是感觉到脖子被桎梏,整个人被摁在了刚刚关紧的门板上。

    眼前的辛德瑞尔像是变了个人,眸光冷峻,仿佛正在看待一只蝼蚁。

    局势瞬间逆转,奥佩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扼制的力量很大,她完全无法挣脱。

    挣扎无用,奥佩莎只能艰难出声:“造反?”

    “——你还要说多少谎话?”辛德瑞尔微微眯眼,指骨的力气大了一分。

    喉管被挤压出了声响,奥佩莎全身凝滞,下垂的双手不自觉发颤,瞪大的双眸死死盯着辛德瑞尔:“你在说什么?”

    “这是你计划好的吧,那莫名的香,是你早就准备好对付我的——为了夺得这个房子的所有权。”辛德瑞尔继续说着奥佩莎听不懂的话,“你知道这个房子不可能转变所有人,你想让交易行收走,然后用这个恶俗的香和你那不经推敲的手段取得当家的好感,彻底抛下这烂摊子潇洒的生活。”

    “我听不懂……”氧气汲取太少,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奥佩莎抠痛掌心努力维持意识,“什么香?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可能的。”少年低沉的声音响起,空洞的眸子满是厌恶,“你休想这样走掉。”

    她不能那么轻松地走掉。

    他记着呢,过去一桩桩一件件的折辱,他铭刻于心,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这个女人离开,让她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在这里吧,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在他阴湿潮湿,发霉发臭的屋子里解决掉她,然后跟着腐朽的木头一起糜烂。

    之后?他会找办法的,总有机会杀掉那个交易行的家伙守住这个房子。

    内心蓄谋已久的嗜血欲被女人的嘤咛激发出来,辛德瑞尔的周身腾起一阵寒气,右手缓缓收紧——

    又出现了。

    那股蛊惑的香味又出现了,仿佛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了他的手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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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自主想要松手。

    不对,不是松手,而是把那股香味紧紧握住,连带着挟带香气的人也一并揽进怀里,然后贪婪粗暴的攫取全部的香气,乃至沾染香气的血肉也想要啃噬殆尽。

    嗜血欲和某种复杂的欲望交织在一起,令他难受无比,连身体都开始发热。

    真是可怕,那个香粉店到底制造出了什么诡异的香粉,竟能让他生不出杀意。

    突然的,他产生了兴趣。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能搞出什么花样。

    还有,那个莫名的香味,他一定会搞清楚。

    他选择松开了手。

    不是放生,而是继续看猎物挣扎。

    他面无表情地往后撤了几步,拿起桌边的书坐下来开始阅读,全程都没有看奥佩莎一眼。

    奥佩莎顿时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虽然双脚无力,但她依旧保有理智地稳住了脚跟。

    她红着脸瞪着旁若无人的辛德瑞尔,滋生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竟突然有了力气支撑双脚,快步朝辛德瑞尔走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然后狠狠地朝辛德瑞尔的脸上挥去。

    一声闷响后,辛德瑞尔怔怔地别着脸,目光还偏移在那扇小小的窗户上。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他回了神,脸依旧偏着,眸子却转了回来。

    阴沉,晦暝,充斥着浓浓杀意。

    奥佩莎全然无视他的眼神,合上那本书扫了一眼,故作惊讶哦了一声:“哦,《圣经》,可真是个教训孩子的好用具。”她随手将书扔回辛德瑞尔的怀里,微微歪头,笑的纯真,“你的上帝知道你试图伤害母亲吗?不会觉得多念几遍就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噢……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满脑空洞的蠢货,或许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了。亲爱的上帝啊,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姑娘呢,饶恕她的可悲吧。”

    她在心口划了个十字,又俯首,伸手要抽出对方腰间别着的那把匕首。

    对方赫然抓住她的手腕,“别碰。”

    奥佩莎看了他一眼,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另一手却迅速行动抽出匕首,抵住他的喉管。

    “别动。”奥佩莎笑的温柔,“我知道,你惜命。”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她的行动如此迅速果断,但很快,他平静下来:“你想做什么。”

    啪嗒。

    出乎意料的,匕首被女人一把丢到了身后。

    她并不打算用性命来威胁他,却也没说做什么,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辛德瑞尔红肿的脸颊。

    肌肤滚烫,仅仅只是手指触碰,都让她感觉如同被火炙烤一般。

    她缓缓移动手指,像是触摸,又很有目的性地沿着眸中的轨迹游走。

    她故意离的很近,面贴面地,认真地注视辛德瑞尔:“你知道我在画什么吗?”

    他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能莫名的感觉,她似乎在对自己进行行为矫正。

    怎么可能,她完全不会管自己。

    她才想起母亲的责任?他不相信。

    香气浓郁到几乎要把辛德瑞尔吞没,还在不断撕扯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脸很烫,因为面上的那只小巧而冰凉的指尖被他的感官无限放大,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捏住她的手,把它捂在自己温度惊人的脸上。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些过去,童年时,那少的可怜的,有关“母亲”的记忆。

    高烧不退的时候,“母亲”也会这样安抚他。

    他竟然有些恍惚地把眼前的女人和“母亲”混为一谈。

    这种想法使他恨不得马上杀了自己,即便会上不得天堂。

    他试图反抗,最终还是一败涂地。

    奥佩莎弯弯眼睛:“我在画六芒星呢。”她刻意用力,用指甲重新描画了一遍,深红的六芒星如同血线,深深烙印在辛德瑞尔漂亮的脸上。她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尤为自得地咯咯直笑,“只不过这个六芒星,是倒画的。”

    谁都知道,逆六芒星代表的是撒旦。

    这对于虔诚的信徒来说,刻上这种标记,是最为狠毒的羞辱。

    她要辛德瑞尔知道,她并非什么好惹的家伙,也要教训这个小鬼,让他敬重自己这个长辈,把那该死的三观给他拧正回来。

    “亏我还想着你会不会饿死,给你带了晚餐。看来你这小杂种完全不需要我的担心呢,真是活力十足。但,试图伤害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上天堂呢?撒旦会很喜欢你这样的孩子的。”奥佩莎揪起辛德瑞尔的衣领,将他拉起来,推倒在木板床上。她在上单手摁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从柜子上拿药膏,“别动哦,我不想抹到你漂亮的眼睛里。”

    辛德瑞尔试图站起来,却因为全身无力,再次被奥佩莎摁住在床上。他只能埋在布料之间,呼吸热烈。任凭奥佩莎揭开他的衣服,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他的后背上。

    那凉意已经不足以制衡身体内的热,他不自觉咬住床单,眼底泛起猩红。

    那小巧的指头顺着脊骨上移,到了后颈,滑到他的脸颊。

    她在替他上药。

    不对的,她为什么要替自己上药。她应该最讨厌这张脸了。

    他还在疑惑,意识还在漂浮,那痒痒的触觉却突然停止,他的大脑也陡然清醒。

    与此同时,一种古怪的依恋感燃油而生。

    “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很失望。”奥佩莎笑着后退,走到了木门边上,“但,我永远会包容你的,你可是我最喜爱的姑娘……哦对了,千万别忘了考察的事情,我等着你明天的好消息。”

    她掩唇而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内,少年的姿势有些狼狈。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抚摸上了那道由指尖刻画的图案。

    深深浅浅,崎岖不平,黏黏腻腻,还在隐隐发烫,甚至被重复刻画的地方,更加滚烫。

    大脑仿佛失去理智,逐帧回放指尖刻画的场景,每一个细节,详细到包括指尖的着力、转角都仿佛在脸上重现。

    恰似辛德瑞尔七岁时,在孤儿院墙上用炭笔画给“母亲”的图案。

    他知道的,这是对他不敬的惩罚。

    可他并非觉得难以接受。

    从未有人教导他三观,道德。也从没有人替他上药,注意他的伤势,更没有人教他什么是对和错。

    哪怕是“家人”,亦或者“朋友”。他从来都独自一人。

    这叫“亲情”么?

    或许吧。

    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被在意的古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