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怜爱(第2页)

    沈行暗叹一口气,他抿下唇,玻璃倒影上他的眼神平静无波。

    拇指在食指指节处轻轻摩挲一瞬,沈行伸出手,慢慢拉住坐在车座另一端的男人。

    温热的触感让霍祁琛一惊,他低头望了一下对方握过来的手,此刻正寻着指缝往里挤。

    霍祁琛冷眼望着,既不拒绝也不迎合。

    似乎是他冷漠的态度让沈行有些胆怯,他要牵手的动作停在原地,手搭在霍祁琛的手背上就没了动静。

    能不能有点诚心?哄人是这样哄的吗?霍祁琛在心里嘀咕两声,扭头堂而皇之地将视线落到沈行身上。

    却发现这人没回头,还直看着窗外,但露出的侧脸和耳廓红了大片,唇抿着,貌似非常紧张。

    能感受到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尖在微微颤动,霍祁琛的气忽而又消了一点,心说你跟他计较什么,他那么犟,能主动拉手都算服软了。

    于是反握住沈行搭在手背的手,凑成十指相扣。

    他的回应好似给了沈行继续下去勇气,对方一下握紧他的手,缓缓扭过头来。

    霍祁琛这才发现,沈行正面的脸面容苍白,眼尾有些泛红,甚至闪出点晶莹的水光,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他颜色很淡的唇轻轻开合,轻轻唤了他一声:

    “哥…”

    男生靠近,揽住他的肩膀,猛地把脑袋埋在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哥,我难受。”

    霍祁琛一顿,什么气都被对方这声哥和扑过来的拥抱打消了,他搂紧沈行,摸了摸男生的脑袋,语气都软缓下来:

    “又晕车了?头疼不疼?”

    说着就要在车后座去找晕车药,昨天早上之后他就有交代司机在车里常备。

    “不是因为这个。”

    谁知沈行拦住男人的动作,说着抬起头,

    “你在生我的气吗?”

    霍祁琛手一顿,看着人仰头望着自己的模样心都软了大半,也不管谁对谁错了,指腹蹭去男生眼尾的水光,语气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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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少:

    “没有,哪里会生你的气。”

    “是吗?”沈行揽住他的肩,像小孩一样埋头在霍祁琛的颈窝,

    “我还以为你因为昨晚我没帮你…生气了,你把门关的那么大声…”

    霍祁琛嘴角一抽,沿着男孩脊背线轻抚,含糊安慰:

    “哪里会,你说过不会了,而且我不是听你的话去浴室了吗?哪里会和你生气。”

    其实是他觉得被大大的耍了,气得不想和人纠缠,自己跑到浴室去解决生理问题。

    “我就是关门的力气大了点,所以声音大,哥下回注意。”

    沈行可疑地沉默一瞬,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潦草的台阶,嗯了一声,温吞地说:

    “头疼,很晕。”

    霍祁琛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车载冰箱里拿出瓶水连同晕车药一齐递给他:

    “先把药吃了。”

    沈行坐直,把药片从锡纸里面剥出来,拧开瓶盖用水送下去,吞药片的时候喉结在脖颈白皙的皮肤上一滚,举着水瓶的右手腕骨正对着男人,那颗痣就如同雪白宣纸上的墨点一样,非常明显浮现眼前。

    霍祁琛看着,只觉沈行身上的两颗痣长得都很是地方,一颗在手腕,时时出现在人眼前,随着动作不断浮动,引着人的目光追随;另一颗鲜红的痣缀在锁骨下方,或许偶尔会随着微敞的衣领暴露出来,但正常情况下只会呈现给最亲密的人。

    鲜红的痣出现在脑海里,霍祁琛想,那就是我。

    沈行喝完水又靠过去,凑在男人耳边小声地说:

    “抱一下。”

    说着就又揽住霍祁琛的脖颈,他把脑袋埋进去,接近一米九的个子这姿势显然很难受,霍祁琛只好侧坐着弯下腰让人抱得舒服点。

    沈行规律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侧颈,他一下一下抚摸着男孩不单薄也不瘦削的脊背,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一个晕车搞得怜爱异常,只觉得沈行柔弱得跟朵小白花一样。于是忽视这姿势自己有多难受。

    怜爱男人是痛苦的开端,这句话对谁说都是一样的。

    霍祁琛也不会例外。

    伏在男人的肩颈处,沈行攥紧他的西装外套,平整光滑的衣服被他抓出褶皱,眼眸平静无波,他开口,声音依旧温和轻柔:

    “哥,我们慢慢来好吗?”

    霍祁琛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见埋在怀里的人又往深处蹭了蹭,被黑发拢住的耳朵红的发烫,他听见沈行非常轻的话:

    “这有点太快了,昨天晚上...”男生讲到这里气息慌乱一瞬,好像对他来说话中的内容让他感到羞臊,停顿一瞬,他接着说,

    “你的话吓到我了,我不是不愿意,就是...我们慢慢来好吗,这有点太快了。”

    贴得非常近,霍祁琛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隔着两层皮肉,两个人的心脏贴近在一起。

    沈行握住他的手,慢慢从男人怀里仰起头,和昨晚不一样,他现在用仰望的视线去看霍祁琛:

    “我们先牵手,先接吻好吗?剩下的...”长睫颤动,他抿了一下唇,还没什么血色的脸爬上绯色,

    “我愿意让你教的。”

    只是要放慢脚步,慢到你学会将平等给予我,或是慢到我找到真凶。

    仰望的目光,性格倔强冷淡的人此刻正安静柔顺地等待自己的回答,这种认知让霍祁琛那根象征理智的弦一下崩断。

    他揉了揉男生的脑袋,哑着声应了:

    “好。”顿了一下,他补充道,

    “我们慢慢来,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强迫而来的一场不平等的亲密关系,现在有人在其中许下了不会强迫的誓言。

    到底是真言还是谎话?

    沈行不知道,他也不在乎,这场双方各有目的的博弈真实是最不要紧的东西,他只要拿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

    他只要不那么艰难地活下去就可以。

    于是微笑起来,慢慢靠近,将唇落在对方的唇上,给予一个缠绵的吻。

    从退让一步,从通过退步交换得到自己想要的,再到现在被彻头彻尾的拒绝。

    沈行想,哥你还把这当成一场逗趣的游戏吗?欲望得不到满足,这场包养的初衷被否决,你为什么还能退步纵容?

    你有在潜意识里将我看做一个可平等对话的人吗?

    现在没有也没关系,唇齿纠缠中他用力咬住男人迫切索求的舌,在对方蹙眉的前一瞬又缠绵地安慰上去,沈行想,总会有那一天的。

    锁骨下方的痣鲜红耀眼,它确实只是呈现给最亲密的人,但那要经过主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