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初入修行

    程野在浮空岛十分自由，老墨是万事不管的人，也不爱多事，请教他一二问题，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总叫程野看他如何操作，他演示了几十遍后若程野还不会后，他就会非常和蔼地建议程野到藏书阁自寻答案。

    程野自然不会生气，也没有资格生气。

    她去了藏书阁几次，发现里面的很多文字还认不全。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只能再次敲响了老墨的房门。

    老墨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见是程野，他低头问：“还有何事不懂？”

    “墨哥，我需要一本字典。”

    “字典？那是何物？”

    “就是教我们认字的工具。”

    老墨在记忆里翻寻了半天，恍然大悟，“你说的《尔雅》吧？”

    “？！！”这里的字典竟然也叫《尔雅》？来不及多想她连忙点头，老墨对她道：“我已许久不曾用它，等我找寻，找到了再给你。”

    说完，他作势要关门。

    程野忙掰住门扇，腼着笑，“墨哥，我想要一种叫辣蓼花的植物，我上次瞧见原始森林那边有，只是我不敢一个人进去，可以帮我采集一些吗？”

    老墨看了她两眼，也不问她要辣蓼花有何用。径直出门起势运气，呼吸间人已从眼前消失，不到半炷香功夫，他采集了几十斤回来。

    程野抱着新鲜的辣蓼草，老墨很细心，她看了，幼年的、壮年的、老年的辣蓼草都给她各自采摘了一些。

    她抱着辣蓼草回了住处，把壮年的辣蓼草分出来，含着花粉的辣蓼草作酒曲效果最好。

    没错，程野想念家乡的食物了，她离开前，她阿奶才做了一批醪糟米酒，都没来得及尝尝，人就到了这里。

    程野每天修炼之余，剩下的时间都放在了农田和试验田之内，她每天骑着木偶马，在浮空岛下方的各处试验田转悠。

    每到一块试验田，她悄悄取了少许掉落的种子放到小空间种植，没有种植的，在边角上的，她也会拾取几株，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浮空岛的灵气充裕，水稻等普通植物种下去没多久，就开始开花抽穗结果。

    等成熟了后，程野没亲自动手摘，她将近些日子积聚的元气从经脉中调动出来，附着在近处的一平方稻穗上，心里想着“起”，只见无数稻谷哗啦啦从稻穗上脱落，掉在她提前编织好的箩筐里。

    成功了一次，程野停下来，上前才能够箩筐里抓了一把稻谷看，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质和稻草，只需要晒干就行。

    成功了！

    程野心里止不住高兴。

    这里的人普遍都会修炼，他们修炼出的是一种无形的气息，看不见摸不着，在空气中，可以看出气浪扭曲变形。

    这里的气，是纳在心口里，然后蔓延延伸至全身，当一个人全身充满着“气”之后，这就是修炼大成的表现。

    程野修炼了几个月，艰难地将之前练拳纳藏的气息转化为这种无形之气。这些气息拢共加起来，还没填满她一个心室。

    尽管如此，威力依旧不可小觑。

    剩下的稻谷程野没着急，打算用“气”慢慢收割，收了稻谷，她察觉到稻草杆还存在这一种清灵之气在流动，她尝试着将这些气息调动吸收。

    刚开始都没有成功，那些气像顽皮的孩子，你逗它，它和你嬉闹；你靠近它时，它却跑了。

    程野一点不气馁，现在她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干裂的稻田里，闭眼慢慢感受这些气息，白天稻草杆里的气息非常紊乱活跃，无论怎么捉，都滑不溜秋的，摸都摸不到。

    等到月明星稀，月上树梢，一切沉睡后，稻草杆里的气息像是乏了，终于要停下来休息了。

    程野趁此机会，倏地调动心室里的气，输送到稻草杆里，然后像虹吸一样，把放出去的气都收回来，连带着稻草杆里的气也被她一并吸走。

    轰——

    程野冥冥中，仿佛听到惊雷炸裂，巨大的波涛猛烈撞击壁垒，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后，轰然倒塌，无数气息猛然灌入，她舒服得差点跳起来。

    程野盘腿坐在稻田中央，等一切偃旗息鼓销声匿迹后，她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锁住自己，猛地睁开眼。

    “呀——”程野往后一倒，被面前的野人吓了一跳。

    野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只看到一双清澈的小眼睛，程野被他的眼神吸入，一望无际的大海陡然映入眼帘，又像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迎风招展，麦浪滚滚。

    “您是？”

    “师父！”

    程野和随之赶来的老墨异口同声的说。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这个是初元宫今年给咱们拨过来的小娃娃，来了有几个月了。”老墨拉过程野，推到“野人”面前，刚推过去，才发现摸着的触感不对，怎么黏兮兮的？

    他吸了吸鼻子，发现还有股臭味。

    待看清楚后，他惊讶地问：“程野，你入一气元了？”

    程野来不及回答，显然也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大叫着跑了。她整整洗了一个时辰，重新穿戴整齐后，才到浮空岛最大的正殿去找人。

    到的时候，师徒俩也显然等了她许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