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羊奶
西瓜快过季了，每隔两天往省城运一趟，一趟只有二三十个，等在店门口的老年人却远远超过西瓜人数。过路的人看到店门口挤满了人，疑惑地问：“这里是在发鸡蛋吗？”
“你想屁吃呢，谁给你发鸡蛋？”
“没鸡蛋怎么汇聚了一群老年人？”过路的人嘀咕两句，匆匆而过，他还要赶着上班，没时间探个究竟。
到了公司，还将这事当笑话说给同事听，“那家店也是厉害，天天早上都排了老多人，这两天更多了。”
“哪个路口的店，名字说我听听我下班过去看看？”同事留了个心眼子。
“就福满家园后门。”
福满家园，老程家的蔬果店。
张宝丽一边打称，一边给面前的老人说：“西瓜寒凉，可不能多吃。”
“咱家西瓜就是西瓜，身体有不舒服有头痛发烧的，千万去医院看，西瓜只是食物，不是药！”
吼了一早上，她声音都吼哑了。但卖西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她只好限量购买，一人最多购买五斤。来晚了的人，买不到西瓜，退而求其次只好卖店里的蔬菜。翠绿翠绿的，看着就新鲜。
等人走完了后，张宝丽累得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撕都撕不下来，“咱家的西瓜都卖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到这时候突然火了，那个老人真是吃我们家西瓜吃好的？”
程老四：“没影的事别说，咬死了就是比较好吃的西瓜。”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打鼓。
他昨儿个和老汉商量，说看看能不能补一茬西瓜，可老头子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他闺女也更紧闭的蚌壳，说啥都不接话茬。
“板栗卖得好吧？”他又问。
“好是好，就是家里的鸡顶不住了。”
“家里的鸡卖完了，问问村里有没有卖的，算了，还是我回去到几个村都问问，价格便宜点都没关系，总归都是土鸡。”
程野对西瓜的功效早已有心里准备，空间里的西瓜太多，不仅自家吃，她偶尔也会混几个到店里售卖的西瓜里。那个老人估计正好吃的就是空间结的西瓜。
老程家的人身体都没大毛病，兰小花虚弱的身子骨经过一年的调养，也好了很多。所以空间产出的瓜果他们吃了，效果反而没有那些人立竿见影。
临近开学，秋老虎越发猖狂。
不得不提一下，出门快两个月的于家老两口回来了。
两人推着送程野的新自行车和大包小包的礼物，到程家来接外孙。
高韵拍了拍诉冬时的小肩膀，欣慰地说：“高了，也结实了。”
“还黑了点。”
“黑点好，黑点健康。”
程野是个爱吃瓜的，见诉冬时稳坐钓鱼台，她跳出来问：“于爷爷，是不是过不久您又要添个外孙啦？”
于淡水瞥了她一样，神色落在外孙脸上，“就你机灵，我这辈子就只有冬时一个外孙。”
“诶？”程野心道，冬时妈妈这是不打算生啦？
“小孩子家家的别操心那么多事，小心长不高。”
长不高？那可不行。程野最心痛的莫过于没超过一米六的身高，她这辈子打算努力努力，冲破一米六，力争165，要是能有168也不错。
听说喝奶能长高，她家大黄牛一年才下一次崽，今年太忙了程铁木都没弄出去配崽，牛奶是喝不上了，羊奶倒是可以试试。
程野是个行动派，刚好她小姑父养的黑山羊有两只下了崽，她给阿古说了要喝羊奶的事，他欣然同意。当晚把两只正在产奶的黑山羊单独拉出来，牵到老程家。
两只黑山羊的崽都还小，还在喝奶，所以连同两只母羊和小羊都牵过来了。
程野抱着个陶盆，钻到后院，伸手就要去挤羊奶，阿古急忙拉住她。
“小野，我来，你不懂挤奶，挤痛了羊踢人。”
程幺妹也在一旁说，“让你姑父挤，他就是弄这个的行家。”
程幺妹对羊奶牛奶牦牛奶等奶类一概都不感兴趣，那两年和伤了，他们低海拔的人，向来喝不惯腥味重的奶，还要加盐，喝起来怪怪的。
就连黑牛都不喜欢奶。
不知道阿古怎么弄的，就见他轻轻拍拍羊头，母山羊便怪怪站着他挤。程野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转而去观察两只小黑山羊。
小还山羊才刚出生不久，皮毛黑亮赶紧，一双眼睛黑而亮，见有人动它口粮，咩咩叫着，好像在说那是它的。两只小羊，一只活泼得很，瞪着蹄子死死盯着阿古。
另外一只温顺许多，挤在羊妈妈的两腿间，好奇地望着院子里的人。
羊叫声尖锐得很，吵得耳朵疼。
“过来。”程野冲那只叫得厉害的小羊喊。
“咩？”
程野到屋里拿了几张瓢儿白叶子出来，还用豁口小碗到了点井水，抢人家口粮还是要补偿一二。
“过来吃菜。”
程野凑上前，把瓢儿白也就是上海青叶子撕了一片递到它嘴里，小羊估计才刚出生没两天，但基因里天生对草的敏感，它倒是轻轻咬了一口。
兴许是吃到了味，小羊正要咬第二口，旁侧一个脑袋伸过来，一口把剩下的瓢儿白吃了。
“咩咩咩？”小羊皲裂茫然的望着它妈。
母山羊淡定的下奶，瞧都不瞧崽一下，望着程野，嘴里不忘咀嚼，再来一口？
程野轻笑一声，把剩下的瓢儿白分给两只大黑山羊。
“我也要喂羊。”程青凤瞧见后，也噔噔噔跑屋里取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