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似曾相识的一幕
第二天清晨租车公司的师傅把车开到了下湾村，这人从省城三点多钟就出发了，到了下湾村，时间瞧着八九点钟的样子。
前几天吃了老程家西瓜的村民，自发过来帮忙摘西瓜，西瓜在屋檐下堆了一堆小山丘。马路到房子这边不能直接开进去，路面有很多大坑没有填平，运输的又是西瓜，怕给颠破了。
大家伙帮着背到路口，人多力量大，花了半个小时功夫，才将西瓜运到了车上。
“老程，车厢里垫些稻草。”
“还用提醒，老幺去老房子那边拔去了。”
没多久功夫，程老幺扛着千旦过来，两头各挂了五六个稻草。稻草垫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西瓜与西瓜之间几乎没有留缝隙。
“还有小半截车厢，要继续塞点东西。”那个师傅去瞧了车厢，对程家人说。
原本计划的是卖西瓜，陡然多出来一截，程家人不知道装啥了。程野到地里转了一圈，将空心菜豇豆茄子黄瓜都添进去了，程幺妹和张宝丽一起摘，男人们负责运输到公路装车。
大田的篱笆围得密实，村里好多人都没看过里面的场景，一个个今儿个才是正式地第一次见到里面的场景，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兰小花在屋里住稀饭，村里人帮忙摘菜挑东西高低得招呼吃一顿饭，天气热和稀饭正正好。凉拌了空心菜，又炒了一盆子苦瓜鸡蛋。家里的苦瓜吃着好吃，苦味不多不少，炒熟了吃着几乎吃不出来苦味。
饭后，程老四坐上主驾驶，老师傅坐副驾驶，货车只有两个位置，因着要上高速不能超载，张宝丽便没有坐上车。
“宝丽，你带着程野坐大巴车上去。”程老四和张宝丽招招手，小货车缓缓从下湾村出发。
家里的小孩们都羡慕地望着程野。
程青凤眼巴巴地，光脚丫点着水泥地，“幺妈，不能带我去吗？”
程青凤特别羡慕程野，去了蓉城，现在又要去省城，大城市多好啊，好多吃的，好多车，听说城里楼特别高。
“你去干啥？当是去玩的吗？是去干正事。”程铁木凶她。
“哦。”
程野不忍心：“好好待家里，等挣钱了，下次大家都去城里玩。”
“那你们要好好卖啊。”程青凤认真说。
告别了家里的人，程野和张宝丽从下湾村出来，路上碰到了摩托车，坐车下了山，到了镇上，又转车去了隔壁的小镇，那个镇有直达省城的车子。
一路舟车劳顿，傍晚时分西边霞光漫天时，到了省城。
中午程老四出发时已经说好了，第一次车子直接开到程爱国所在的福满家园小区汇合。程野和张宝丽到了省城，没舍得打出租车，转了几趟公交车到了福满家园。
刚一路面，一直等在小区门口的程老四立马上前来，嘴里不停地说：
“咋这个时候才到，路上联系不到你们，给你们说个好消息，中午拉上来的西瓜在爱国家小区都卖了大半了。菜也被瓜分得差不了，我好不容易才留点样品，不然一点都剩不下。”
“爸，我特意留的那几个西瓜没给卖点吧。”程野说的西瓜，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原本不打算卖空间西瓜的，可是家里到处捉襟见肘，房子虽然修好了，里面却是个空壳，好多东西等着添置。
她也不想看自家阿爷晚上翻来覆去惦记欠账。
“没呢，我放到了驾驶室。”程老四赶紧说。
“不过帮忙牵线租车的老头鼓捣要了一个，我卖给他了。”
“一个不打紧，有样品就行。”
说话的功夫，小爷爷程爱国从小区里面出来，看到程野和张宝丽也到了，赶紧把人带回家吃晚饭。
程爱国退业回来工作后，一直待在省城和老家的人联系都不密切。所以这次还是程老四带着孩子媳妇第一次上他们家。
王老头和王老太早得知人要来，半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弄晚饭，饭桌上这会摆了满满一桌子肉菜。
程爱国知道程野的饭量，提前给家里人打了招呼，所以王家人都对她的饭量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神色。程爱国的女儿程星星对程野好奇不已，她看看程野的饭碗，又看看她的肚子，在好奇那些饭都装哪里了。
王家待客吃饭吃得早，小区的邻居们这会儿才开始弄晚饭。
这不弄不知道，一弄吓一跳。
买了程家瓜菜的人家，今晚香味大盛。楼里三楼的一户人家，儿子儿媳下班了，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饭香。
男人好奇不已，他家上头老人的厨艺她知道，不算难吃，但也算不得多好吃，老太太的手艺都是水煮把菜弄熟了加点盐巴，香味是一点没有。今儿个奇怪了，怎么突然闻着这么香？
他到处嗅，还以为是外头的。
男人的妻子笑他，“你知道你的动作想啥不？”
“像啥？”
“像到处乱嗅的狗。哈哈！”
“说话一点不中听，难道你不好奇家里的香味哪里传来的啊？”
“估计是爸妈在外头打包的。”
“这不年不节的，你相信啊？”
“不信啊。”
“那不就得了。”
两口子脾气好，吃饭也不挑，秉持着“好吃多吃点不好吃少吃点”的原则，偶尔出去打打牙祭，反正中午都在单位吃了，晚上吃一顿少吃点正好当减肥。
这家儿媳妇心态超好的坐在饭桌上等饭，只见她家老太太左右手各端了一盘菜，一盘青椒肉丝，一盘炒空心菜，越近香味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