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熟人相见
海水淹没离温整个身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离温像是一条终于找到了水的鱼，随心所欲地在海里畅游。
湿冷的感觉像细密的针，无孔不入地钻进离温的身体。她不久前还一团浆糊的脑子，此时也变得更加清醒。
大仇虽报，但是在这背后，总感觉还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系统、穿书者、另一个世界。
这些她前所未闻的名字，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们这个世界。
毕寺不是穿书者，但是却知道穿书者的存在。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和她、和毕寺一样的人？
毕寺的死也来得蹊跷，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点一样。
离温把头露出海面换了口气。
武慈和九常看见她，还招了招手。小灰的尾巴高高翘起，站在九常前面把他完全挡住。
离温轻笑了一声，深吸口气又潜了下去。
先找剑吧。
比试的真正目的不是让他们寻宝，而是把十名兽师当做台上的戏子，争斗、混战，给外面那群人过足眼瘾。
所以，剑绝对不会在特别难找的地方。
离温在近海一遍遍搜寻。
最后，她果然在两块石头的缝隙找到了那把木剑。
离温把剑叼在嘴里，往岸边游。
她前脚刚上岸，地面就开始剧烈地震动。
北边传来巨响，几人看去，发现边界的山开始崩塌。
九常面色严肃道：“我们要出去了。”
小灰贴在离温腿边，蹭得身上的毛都湿了几撮。
离温不由得担心地问道：“能把小灰一起带走么？”
九常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混沌空间里的所有，都会消失。”
空间已经越来越不稳定，天上、海上、几人的周围，到处都是空间裂缝。
九常催促道：“离温，该走了。”
离温把木剑别再腰上，把自己松散的发带取下，然后蹲下去，在小灰竖起的尾巴上缠了两圈后系紧。
不明所以的小灰看到自己的新装饰，开心地追着尾巴转圈。
“谢谢你，小灰。”
她不再犹豫，站起来转身走进裂缝。
九常：“武慈，跟上。”
武慈站在原地看着小灰。“你先走吧。”
九常只当是他想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告个别。
“你记得快点跟上啊！”
随后他也走进裂缝。
两人走后，武慈看着小灰认真地说：“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
小灰用漂亮的金瞳回看他。
武慈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只狼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然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小灰在一片黑雾中变成了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离温的发带。
武慈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谢轻，片刻后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原来我的救命恩人是个狼人。”
谢轻：……
他没有解释，只是抬手一挥，剧烈晃动的空间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沙石飘在半空，连风都静止了。
他一边将离温发带缠在右手的五根手指，一边说道：“记得帮我保密。还有，你该走了。”
缠好后，谢轻手心凝起黑雾，武慈身侧便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他吸了进去。
谢轻随后也踏入其他裂缝。
……
离温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还没站稳，就被一张厚厚的毯子裹住了。
眼前的女人一脸笑意，身量竟然和九常差不多高。
梨花说：“欢迎我们的胜者凯旋。我们为您准备好了热水和房间，你先暖和一下身子？”
离温也觉得身上粘腻得难受，就点点头答应了。
“梨花！！！”身后传来九常的尖叫。离温离得近，耳朵几乎要被震聋。
九常震惊地指着女人：“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那家伙不会也跟来了吧！”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攀上九常的肩膀，海棠从他身后探出头。
“当然了，九常哥哥。你难道不想我吗？自从你离开华都，都没人让我试针了。”
九常连忙跳开，远离海棠，他冷笑一声：“呵，试针？我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还有，收起你那恶心的腔调，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海棠轻啧了一声，说了句无趣。
离温想起什么，她拿出绿萝那里得到的几根比发丝还细的针。
“请问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九常看见离温手里的东西后，又跳远了些：“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他又看向海棠：“你的生意拓展到无央国了？”
离温说道：“从绿萝那拿的。这个针，扎进人体后，人的身体就会暂时没有知觉。”
九常思考了一下：“那我应该就是被这个针扎了之后，又被绿萝偷袭的。”
海棠接过针，仔细端详了一番，又还给了离温。
“确实是我们卖的东西。不过我们做的是诚信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透漏客人信息。不过……”
海棠话头一转：“鉴于客人已经死了，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但九常反对：“瞎揽什么活，论情报能力你们能比得过我们？”
“起码我没被针扎。”
“你要是不把针卖给她，我会被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