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阴阳(第2页)
这样的图案,沈丘不是第一次见。
当初在雪山,也是这样的黑白卦图。
阳符没入那术白光中,沈丘跟着落地,还没站稳,凌乱剑气磅礴而下,阴符呼出,尽数吞没。
与此同时,墨圈侵蚀,天光暗淡,两人所立之处缩小一圈。沈丘左手挡在李兰草身前,右手挥剑,将第二波无穷无尽的剑气一一撞散。
“你不用管这些,只要研究如何出去就好。”
李兰草点头,凝眉上望。
阳符凝出,不再聚形,维持着天然的形态自此处跃上,朝天光根系撞去,却游到半途便被墨色侵染。
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没有一道落在李兰草身旁。沈丘接剑挥剑,冥冥之中,只感觉这些剑气有些熟悉。
又是一剑过来,剑法在脑海中映现,沈丘凝神望去,四周剑意都变得极慢,于是神识一片清明。
“嗡——”
剑气相撞,卷起剧烈气流。
两人乌发翻飞,衣袖纠缠,李兰草望着剑气回荡的漩涡,此剑过后,剑气停歇,看样子短期之内不会再有。
她缓缓理着凌乱的衣袍,轻声道:“沈丘,有个办法能出去。”
李兰草简短叙述自己的计划,沈丘听完讶然:“你确定?”
“嗯。”她再次唤出阳符,“来。”
阴阳两极相照,同生同死,互有关联。天光既然自上而下,阳极一定就在此处。可阳符后力不足,又容易被墨色侵蚀,想要成功到达,必须受何物保护。
剑气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沈丘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说的设想这么快就能有所突破,阳符并非同法阵一般与剑气相冲,两者很快融合。
原本已经停息的剑气又开始冒头,沈丘上前一步,如挽弦月。
剑气划破长空,阳符鱼跃而上,如水滴入河。两者相交,自彼而始,漆黑天空褪去颜色,化为一片苍茫的洁白。
白色苍穹之间,点有一滴墨色,正是天光起始之处。
此处空间大动,黑白接近,如同最初那般包裹闭合。
铃声响起的时候,沈丘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床帷。
是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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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这是回来了……还是她根本没有出去过?
她困得很,脑子里像是一摊浆糊,贴了几道明神的符纸也没有用。挣扎着起来敲响李兰草的房门,想要对一对消息。
李兰草不在。
铃声又响了一遍,沈丘御剑腾起,打算到了大堂再寻找对方。
谁料目光巡视一圈,还是没找见人。
周围似乎有谁在说话,沈丘听不太清,随便回了句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话便昏睡过去。
她睡得极香,可此处到底不是床,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沈丘,沈丘,沈丘……”
沈丘抬起头,勉强撑起朦胧的眼睛,有人一袭青衫,腰间玉佩泛着光泽,再往上,是一张模糊的脸。
是师尊回来了?
她抬起头,眨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
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映入眼帘。
是李非。
沈丘直起身子,缓缓闭上眼。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站着!”
沈丘又睁开眼。
嗯?两个?
是的,两个。
沈丘站在门左边,听着李非尚未完全平静的声音,朝右边的赵松清传音:“小少爷,你怎么困成这样。”
赵松清比她还困,此时都尚未完全清醒,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半阖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听见她说话,赵松清有些迟缓地眨眨眼:“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什么样的梦?”
“……”
“小少爷?”
“……啊?奥奥……我记不清了,就只记得自己在挥剑。”
“挥剑?”沈丘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小少爷,你记不记得之前给了我几张灵火符?”
他这次迟缓的时间更久,好久好久才道:“三十五张吧。”
三十五。
沈丘数了数剩余的灵火符,只有三十四张。
不是梦。
她还想再问,赵松清却已经睡过去了。
那根齐肩麻花辫随着他动作晃晃悠悠,沈丘盯了一会儿,对上赵松清睁开的眼睛。
他缓而又缓地眨了一下,露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笑来:“你的发环跟我的好像。”
他大概是真的不清醒了,眼中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沈丘脑子其实也不太清明,在那目光下立立难安起来,又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他。
可移开了眼睛,移不开耳朵。
“真好,我好喜欢。”
随后扑通一声,是他倒地发出的声音。
-
灵泉附近,把脉一结束,沈丘便问道:“他怎么样?”
云厌洲收回手:“不妨事,他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
沈丘打了个哈欠,那点困倦似乎又找上门来,有一双手搭上,她摇摇头:“我没事。”
云厌洲没撒手。
算了,反正她每次说她没事他都不信。
沈丘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李非。从她方才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后,他就沉默到现在。
半晌,李非抬起头,揣着奇怪的目光看了看赵松清,又用同样的目光看了看沈丘,最后顺着她手腕看了看云厌洲。
真是受不了,睡眠不足的人总是没耐心,沈丘有点着急:“李师道,眼睛说不了话,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李兰草现在在哪呢,我一直找不见她。”
李非沉默一会儿:“李兰草没事,她正在参加一位长老的拜师测试。”
“你们也不会有事,别的我不能说太多。”李非说完,转身欲走,走到一半转身,“你今天晚上不要出门,厌洲,你看着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丘没听懂,又暴躁又困,想再问问,李非那家伙已经走了。
于是这点疑问就持续到晚上,沈丘困得要命,脑子里却乱成一团,之前的画面不住回放,半点不得安宁。
好在她实在太累了,于是困倦如海水般涌来,沈丘闭上眼睛,失去意识之前,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的压岁钱李非是不是还没给。
事实证明,李非不仅没给她压岁钱,也没给她指一条明路。他分明说只要晚上不出去就不会有事,可沈丘安然待在房间,还是莫名其貌来到新的场地。
好在此处不再是一片漆黑,反而绿草如茵,鸟语花香。
唯一不变的,是不断翻涌的剑气。
赵松清的剑气。
背后剑意如风,沈丘疲惫至极,动作迟缓,被一剑打在左臂。
那只是一柄木剑,没留下伤口,又因为是在梦里,其实也不疼。
她不疼,赵松清却像是疼极了似的,不自主地拧起眉。
剑眉下,是一双毫无神采的空洞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