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第2页)

    望着云知若有所思的侧脸,钟暖问:“云知姐,到时候,你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扯了扯嘴角,云知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月光落在她脸上,没什么温度。

    “不会。”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那你们……”钟暖欲言又止。

    云知笑意渐浓:“回归从前。”

    蒙着月色,笑容尤为清冷。

    ……

    经历了漫长的两天,回到家,云知几乎是倒头就睡。

    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东西都整理好,顾慎之坐在沙发上划动手机,一张张翻看这两天拍的照片。

    最终停在最新保存的一张。

    是他和云知并排坐在露营椅上晒太阳的画面,云知抬着脸迎接日光,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同事偷拍后发在群里是为了吐槽他是“盯妻狂魔”,他却很喜欢,这是他俩为数不多的合照。

    看了会,他把锁屏替换成这张,然后身形轻快地进入厨房。

    云知睡了约莫半个小时,圾着拖鞋过来找水喝。

    看她那凌乱的鸡窝头,顾慎之忍俊不禁,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已经做了椒盐虾、西红柿肉圆汤……”

    待他说完,云知无波无澜地说:“都行。”

    “今天先做这些,明天……”

    “明天我要去出任务。”云知站在移门前,没什么表情。

    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尽,眼神里却已经蒙上一层错愕和明显的失落,顾慎之声音有点发紧:“这么快?不是刚回来吗?”

    “嗯。紧急任务。”

    心里的那点雀跃彻底沉下去,被一种闷闷的难受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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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慎之叹了口气,“知道了。”

    “确定走的时间后,记得和我说一声。”

    顾慎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意识到还没和云知说明与钟暖的重遇时,云知已经对他的解释失去期待,她转过身去,“我们说好的,你随时可以回你的星球。”

    空气变得滞重,望着云知离开的背影,顾慎之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钝痛。

    之前还在回味的露营时的温暖,眼下那温暖瞬间跌得粉碎。

    她这么干脆地接受离别,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或挽留……是不在意吧?

    再看自己对她越来越强烈的依赖……真是可笑。

    为什么都不问问自己后面的打算呢?

    ……

    厨房里静了很久,顾慎之最终还是继续开火、炒菜。动作有些重,锅铲碰撞的声音在房子里格外突兀。

    晚饭做好,俩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谁也没说话,只有碗筷偶尔碰到的轻微声响。

    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云知吃得不多,顾慎之食不知味,一顿饭,在压抑中结束。

    吃过晚餐,云知先回了房间,她洗漱完毕时,顾慎之还在外面磨蹭,她身体没完全恢复好,又连着熬了两夜,实在有点吃不消,就想先躺躺,可一躺就睡着了,简直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

    待顾慎之进来,见到的是已经睡沉的某人,只好放弃与她聊聊的念头。

    看着她的睡颜出了好久的神,他不满又无奈地想:人怎么能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

    凌晨,天还没亮,云知已准备出门。

    客厅里一片黑暗。她习惯性走向玄关,目光扫过餐桌时,被拦截了。

    餐桌上放着一个帆布包,鼓鼓囊囊。

    她走过去打开来看,里面塞满零食:坚果、肉干、牛奶……

    以及一个充电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准备的。

    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帆布包的带子,云知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点涩,又有点……哭笑不得。

    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她把包拎上。很沉。

    拉开门,她缓步走出去,轻轻带上。

    楼道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身后的家门隔绝了最后一点暖意。

    ……

    次日。

    云知不在,但不影响司徒翎蹭饭的热情,为表自己不是唯一的厚脸皮,他还特别邀请了张泉。三个人,是聚餐。

    “其实,我之所以会来,比吃你的饭更重要的是——陪伴你。”司徒翎笑嘻嘻地说,“云知给我下了任务,让我没事的时候就来陪陪你。”

    听到是云知的安排,顾慎之心间便有暖流流溢。

    饭菜上桌,聊天,必然是司徒翎的主场。

    “在小爷一番机智的操作下,我们的小严已基本消除之前的负面影响!小爷不仅武力值高,还才貌双全!”

    “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张泉冷不丁怼道。

    司徒翎撇嘴,转而凑向顾慎之,“云知有没有和你说这次去执行什么任务?”

    顾慎之摇头。

    “啊,连你都不知道啊!这么神秘?有什么任务是小爷不能做的?”

    瞄着顾慎之那张明显情绪低落的脸,张泉夹起一块西蓝花,漫不经心地说:“去永泽县了。这次只有s级才可参加。”

    永泽县。这个这段时间在新闻里反复出现的地方名,顾慎之和司徒翎都不陌生。

    司徒翎嚷道:“这事有点棘手啊,不会要在那住十天半个月吧?”

    顾慎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裴洲怎么会派她去?他不知道云知有绝症吗?”

    顾慎之拧眉:“什么绝症?”

    “她在外面睡不了觉,离开玉兰坊的床,她就会失眠,我给她找了不少医生都看不好,所以说是绝症!她自己都已经放弃治疗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顾慎之的脸一点点褪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