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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意被打断,萧玦托着疲惫的身体和兴奋的神经,整个人状态并不好。


    “王上日理万机,你有你的事要忙,不必事事都陪着臣妾吧。”


    祝焰心里委屈着,隐隐升起火气,却不能随意发泄,他心里是有怨气的。


    这几日,萧玦跟着袁吉,同吃同住,根本不让他靠近半分,他忍了。


    出宫也就算了,还去佑安寺,也不让他跟着,若不是看到萧牧野手上的红绳,他都不知道萧玦出宫是去佑安寺了。


    “你这话是何意?”


    倘若可以,他当然想日日夜夜陪着抱着萧玦不撒手。


    “表面意思啊,臣妾不明白王上到底在气什么?难道说日后我去哪,做什么,还要桩桩件件地向王上禀报?”萧玦没力气,“王上,臣妾累了,要睡了。”


    祝焰最怕的就是萧玦不理他,而萧玦偏偏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他从背后紧紧环住了萧玦,不让她走。


    萧玦最怕的就是在气头上,祝焰还死不讲理地纠缠她,偏偏祝焰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你放开我,祝焰我说了我累了。”


    “你去佑安寺,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玄一大师是人是鬼。”


    萧玦被束缚得劲,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索性泄了气,靠在祝焰身上。


    祝焰明显感觉怀里的小人一软,心也随之软了下来。


    “你可以问我啊,我知道啊,你怎么不问我?”


    萧玦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从前都没想到,祝焰看着人高马大,应是蛮横无礼,杀伐果断,谁想到他能这胡搅蛮缠地粘人?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你能不能不要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无理取闹?”


    萧玦话说出口,忽觉有些重了,一瞬地心软,关切地看向祝焰,刚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与无意识板起的脸。


    人脆弱之时,任谁也不能有好心情去管别人的坏情绪。


    更何况,萧玦觉得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她从来都是权衡利弊,估算风险才会去做,她在佑安寺能出什么事?


    “我?”


    祝焰衣角似乎摇晃了两下,隔着夜色,萧玦看得不真切。


    “你说我无理取闹?”祝焰轻笑中带着隐隐的怒意,从小到大,还是有人第一次如此说他。


    “难道不是吗?王上?臣妾说了多少次,累了,想睡了。”


    “好,那你睡吧。”


    祝焰往外走,走得很慢,以为萧玦会来拦他,可都走到门口了,没等来抓住袖子的力,夜风吹得他心一阵凉,拂袖而去。


    萧玦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她担心祝焰会像之前那样,坐在门口睡一晚,好心地走过去,发现院中空无一人。


    看来是她多虑了,人怎么可能始终如一呢?


    萧玦回去睡觉,虚弱的身体容不得她多想半分,困意驱使着她很快便睡着了。


    此夜月华宫并未进出一人。


    偏殿的萧牧野小手放在枕边,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庞然黑影把他吓得差点哭出了声。


    可怜的小孩眼泪比哭声先到,他瞪大眼睛,一下子起身蜷缩到才床角。


    祝焰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奈地歪头,眼底像是在说,你怕什么?


    “父...父王...”


    “你这屋子安静,父王在你这,借住一晚。”


    萧牧野还没缓过神,长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委屈地咬着下唇,不敢出声。


    祝焰于他而言是十分有威望的,萧牧野在他面前,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


    “父王...”萧牧野声音颤抖着,“您到床上来睡吧。”


    “无妨。”祝焰满不在乎地席地而坐,行军打仗经常以地为床,天为被,这屋子还有棚顶呢,风刮不着雨淋不到已好太多。


    萧牧野哪敢让王上睡地上?他已缓过神,抱着枕头下地,学着父王的模样,盘腿席地,小手握成拳头,撑着脑袋。


    祝焰微微睁开一只眼,被萧牧野的样子逗得无声一乐,他抬手推着小人的肩膀,命令道:“去,上床睡。”


    萧牧野差点被推倒在地,可他小脸绷得紧,坚韧着呢,“父王不上床,孩儿便不上床。”


    只听祝焰轻声叹了一口气,起身未等萧牧野反应过来,单手把他拎起来夹在腋下,把他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


    身边躺着个小人,他还真是不习惯,祝焰手枕在头下,睁着眼放空。


    “父王,您为何生气。”


    祝焰闭上眼,闷声回了一句:“没有。”


    “是因今日母后出宫未告知于您吗?父王放心,父王说的话,儿臣都记得。”


    萧牧野人不大,像个小大人一样,他心里害怕是因他在父王面前炫耀红绳,这才引起了父王母后的争执,赶忙地表忠心。


    “什么话?”


    “无论何时,儿臣都会护好母后。”


    祝焰挑眉,转眼看着旁边的小人,虽不是萧玦亲生,许是在身边久了,身上还真有萧玦的样子。


    小人不大,口气倒狂妄。


    “那你便好好习武,让父王瞧见你的本事。”


    萧牧野骨碌地爬起,恭敬地回礼道:“儿臣每日都有好好练习,父王可随时考察儿臣。”


    “行了,臭小子快睡觉吧。”


    祝焰不耐烦地翻身,他满心想着怎么哄萧玦开心。


    -


    翌日天刚微微亮,萧玦悠悠转醒,秋月过来服侍她。


    “王后,王上和公子等着您一同用早膳呢。”


    萧玦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她揉着脖子,满眼迷茫问:“嗯?”


    “昨夜王上宿在牧野公子房中了。”


    萧玦愣愣地看向窗外的天光,忍俊不禁,祝焰这人做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她无奈低头轻摇。


    待梳洗完毕之后,萧玦到膳房,却不见祝焰人影,她心一空。


    萧牧野乖乖地起身行礼:“母后。”


    “嗯。”


    萧玦眼神扫了一圈才坐下,意味不言而明,萧牧野懂事地说和:“父王原本是要和母后一同用早膳的,方才有人来请父王,去忙公务啦。”


    “嗯。”萧玦为小孩夹菜,“多吃点。”


    萧牧野半张小脸都埋在饭碗里,想着怎么为父王辩驳两句,灵机一动抬起头,跟个小人精似的,:“昨夜父王宿在那里,说了好多夸母后的话,父王说母后美若天仙。”


    萧玦轻叹,看着萧牧野,她承认这孩子实属是早慧,“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少学一些大人油嘴滑舌的花言巧语。”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可花言巧语都是虚言,母后美若天仙却是实话。”


    谁会不喜欢听好话呢,萧玦无奈笑着摸了摸萧牧野的头:“快吃饭吧,多吃饭才能有力气长大。”


    “是,母后。”


    用过早膳后,鼎华宫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王上恩典,以小惩大诫,把两位王妃送回了府中。


    朝中上下皆是一片哗然,不少人猜测王上王后意见不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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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近日感情不合?


    萧玦并没有因祝焰与她意见相反而产生不满,相反,她知道祝焰定是与二位手足谈成了什么交易,才能松口放王妃回去。


    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地大发慈悲,祝焰只在萧玦面前软,要不然也不能坐上王位。


    后来萧玦才知晓,果然是东竹那边传来消息,与南启海上贸易如期且一切顺利,并未有任何的纰漏。


    萧玦未见祝焰这些日,他果然办了一件能让她安枕无忧之事。


    袁吉在萧玦的宫中住得好,平亲王几次三番地来请都没接回侧王妃,眼看着便是要双生子百日宴了,祝焕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袁吉只一个态度,只要两位公子百日宴能够平安无事,她再回府。


    有萧玦纵容她,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萧玦也想袁吉回去,可她太护短,也没办法狠下心绑着袁吉把她送回去,这样岂不是又叫她被人白白欺负了去。


    平亲王府百日宴,王上王后亲临祝贺,群臣看着一头雾水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吵吵闹闹的事说大也大,说小可小,只是平亲王府风波过后,王上与平亲王关系似有缓和。


    王上竟亲临王府,恭贺王爷双生麟儿之喜,这可是莫大的天恩。


    许久未见的两人坐在轿中,萧玦靠着坐着闭目养神,对面的祝焰盯她盯得紧,仿佛要把她身上盯出个洞,饶是萧玦闭着眼,也无法忽视他的目光。


    于是她忍无可忍地发声:“王上,您看什么呢?”


    “本王在看,我的王后何时能睁开眼瞧瞧本王?”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许久未见,你就不想我吗?


    萧玦缓缓睁开眼,看着祝焰这张赏心悦目的俊脸,她承认无论有何怨气,都会烟消云散。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祝焰,两人静默地对视许久,就这么看着彼此,距离规矩没有丝毫越界。


    “王后,那日我关心则乱,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王上...”萧玦打断了他,“过去的事便不要提了。”


    祝焰笑着轻摇头,低头看着两人之间一拳距离,疏离得仿佛楚河汉界,他先越界牵起她的手。


    萧玦眸子颤了颤,心也随之软了下来。


    王府内张灯结彩,来往宾客皆抱拳道喜,就连不苟言笑的祝炩,脸上都有难得的笑意。


    众人跪拜王上与王后,祝焰表示不必拘谨,他到这里也是客人,一切都主随客便,给足了平亲王排面。


    萧玦看了一眼祝焰,心里暗暗佩服他的气量,虽说当年之事不能全算在平亲王的头上,但毕竟陷害祝焰的桩桩件件都出自他之手。


    眼前两个小婴儿穿得喜庆,正在爬着抓周。


    萧玦站在最前面,看着那毁容的孩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如今事情尘埃落定,谁下的毒已不重要,只是这孩子要一辈子顶着花脸,虽说是王室血脉未必有人能敢当面嘲笑他。


    可他再长大些,面对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心里多少会受到影响。


    祝焰转头看向萧玦,见她对孩子满眼抑制不住的喜欢,心里微微有所动容。


    若是他们能有一个孩子,也不错。


    他又低眼看向萧玦,看不懂她为何隐隐有些悲伤,他轻叹一声,把她拥在怀里。


    抓周仪式后,萧玦和祝焰先行回宫。


    一路上,萧玦都若有若思,魂不守舍,直到祝焰握住了她的手。


    “阿玦。”


    “嗯?”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