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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幼时初学画作时画的,画的是父王母妃和她在就枇杷树下玩耍,只是技艺不精,实在难看,拿给父王帮她提笔写名,被好一顿嫌弃,后来搁置,也便忘了。

    萧玦傻眼愣了好一会儿,见画作一角写着。

    [吾女萧玦,安宁长乐,勿念父忧--父字]

    眼泪无声地滴落在上面,萧玦的情绪终是失控,泪如决堤般落下,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祝焰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轻拍着她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恨父王,为什么不能狠心地把她抛弃,非得还留一丝温情,偏偏还要她看见?

    她不想原谅,不愿意原谅,可又能如何呢?亲人已逝,爱恨恩怨都随风消散了。

    ...勿念父忧...

    说明她父王在准备贺礼时,便知晓自己会遭遇不测,也知晓只要牵扯司天监,萧玦便会抓着不放。

    “父王...死得蹊跷。”萧玦发泄完后,抓着哭湿了的祝焰衣袖,“死得蹊跷。”

    “嗯。”祝焰摸着她的脑袋,“咱们先不想了,好不好?”

    夜风吹干了她的眼泪,萧玦脑海里浮现出萧璟的模样。

    会是她敬重的王兄做的吗?南启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了旃帐,祝焰拿来了热茶。

    “王后可知,北陵为何少有坟墓?”

    萧玦抬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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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焰,双眼通红,双手握着杯子,像个无助的小孩,令人心生怜爱。

    “为何?”

    祝焰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北陵人大多会选择火葬。”

    “火葬?”萧玦微微惊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疑问:“都烧没了,人不就没有念想了吗?”

    祝焰弯唇一笑,坐到她身边,自然地把她搂在怀里,娓娓道来:“北陵人不信鬼神,只信滋养万物的天地和自己手中的刀剑。人生于天地,养于天地,死后自然化成骨灰,回归天地,这便是北陵的信仰。”

    萧玦微微一怔,她似乎能理解一点:“那若是想念逝去的亲人,该当如何?”

    “骨灰随风飘向天地,化作云,化作风,化作雨,如果想他们了,就看云吹风,实在不行,淋一场雨。”

    祝焰故作轻松,实际这些事,在他想母妃的时候都做过。

    祝焰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萧玦瞬间洞察到了他的情绪,轻而易举地猜测出他的心思。

    “祝焰。”

    “嗯?”

    “以后如果我死了,想见你时,就会在草原上起一阵风。”

    祝焰捂住她嘴的动作有些急切,险些把她推倒,“不许你说这种话。”

    祝焰找模样把萧玦逗笑了,她笑着笑着,眼底堆满了落寞。

    小时候看话本,萧玦以为人要活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走不动了才会死。

    原来人随时都会死,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回去,我就让陈皮试药,直到成功为止。”

    萧玦心窝一暖,她抬头看向祝焰。

    她想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还不能死。

    -

    南启王宫灯火通明,群臣来恭贺新王登基的宴会刚刚结束,鼓乐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萧璟坐在阴影里,唯有怀里放着的那幅画,在烛光下光彩夺目。

    枇杷树下,穿着青衣的少女,手拿着木剑,挥洒自如。

    萧璟终于不用再端着情绪,用手轻轻抚摸着画中人,双眼溢出痛苦的留恋。

    “不祥的画,就该烧了。”

    陈氏穿着太后服饰,缓缓走到萧璟面前,冷眼地看着他。

    “母后如今已是太后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一滴泪无声地从萧璟的右眼中滑落,他怕滴在画上,伸手接住。

    “璟儿,你以为登上王位,便能高枕无忧了吗?”陈太后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母子吗?”

    “如今她已是别人的王后,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正因为她在敌人阵营!才更要小心防范。”

    “不是母后把她送过去的吗?!”萧璟突然探身入光,掩盖住画的光芒,他把自己手心掐红浸出血,也舍不得去攥那副画。

    “如今儿臣才是南启的王!整个南启都是儿臣的!”萧璟缓缓起身,越说越激动,红了眼,“儿臣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何时起兵,何日攻城,都是儿臣说了算!”

    陈太后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儿子,知晓他心思,却不能挑明。

    “你别不自量力,先保全自身...”

    “母后,便安心地做你的太后吧。”萧璟整个人想被抽去了灵魂,明明站得很直,却有颓废,“儿臣,自有儿臣的打算。”

    如今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司天监那些个蛊惑人心的鬼道士统统处理掉。

    他打算养兵,起兵,打天下!

    将整个天下都收入囊中,他的玦儿也自然回到他的身边。

    他要把她牢牢地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