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天台(第2页)
还有蓬头垢面的自己蹲在数位板前运笔如飞。当时还有五个钟头就要交稿,椅子旁边的泡面桶堆成了小山。
为了《天灾》她真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不对啊,《天灾》早就结项了——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上辈子的事?
“砰!”
巨大的声响贯穿了寂静的夜,镜中人漆黑的身体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纪采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太阳在她身体里点燃,四肢百骸都在剧烈地氧化。
火葬场的焚化炉也是这个温度吧?能体验的只有死人,可是他们已经死了。
寝室里纪采的本体猛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冷汗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从毛孔里涌出。
高空坠落的痛感一比一地转移到本体的神经里,纪采想要不管不顾地尖叫,疼痛却麻痹了神经,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镜中人临死前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在视网膜上闪烁。最后映入瞳孔的是一双光洁的小腿,雪白的裙摆在夜风中像花一样绽放。
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坐在天台边缘,她低头俯视着纪采,眼波里映照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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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满月。
袁文盈!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可纪采居然能看清她翕动的嘴唇。
纪采听见她说:“好想死啊。”
听见袁文盈说了什么之后,纪采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自己憋死。
你【哔——】有病啊?!想死自己跳下去不就好了,干嘛要把我推下楼?买一送一是吧?!
“袁文盈想自杀就算了,结果还变成异常害了这么多人!死就死干净点,不要危害社会啊!”纪采气昏了头。
零和没有回答她。
“零和?零和!你在吗?”
纪采在脑内呼唤零和,但是四周悄无声息。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周围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往常冷风刮过走廊,年久失修的窗户玻璃还会在窗框里打哆嗦,而现在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啊!零和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异能,结果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个女老师要杀她的时候零和就跟被屏蔽了一样!要不是那个时候她脑子不太对劲,不然早就被精神污染吓死了……
等等,精神污染?
零和现在失联——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正在被精神污染吗?
纪采的脑子一抽一抽地疼,她要花很大力气才能集中精神,强迫自己仔细回忆事情的经过。
看见天花板上的人体浮雕之后,零和说了最后一句话。墙上的红色开始流动,自己听到好多人在说话……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被精神污染了吧!只要看到就被污染,还防备,这要怎么防备啊?
“假的,假的,这些都是假的,痛感也是神经残留的幻觉。”
纪采深呼吸,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平复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
这次的精神污染好像和之前的几次都不太一样。在泥泞中和人群一起走向“太阳”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荒诞。而现在“醒来”以后,纪采突然意识到之前是在“做梦”。
那么她自己现在是不是仍然在“做梦”?要如何才能从这个梦中醒来?
身体上的幻痛很快就平息了,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居然真的有用。纪采从床铺上爬下来,下铺空无一人——所有的床位上都没有人,这个房间里只剩下纪采一个人。
“好家伙,真的是做梦。这精神污染比麻醉药还管用,一秒就倒了,建议改良后全球推广……”
纪采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得她自己叫出声来:“嗷!谁说在梦里就不疼的!”
她的话没人接,一直在她脑子的零和此刻无法给她任何回应。
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真的挺害怕的,窗外的月光那么亮,却连自己的影子都照不出来。
现在没人能陪她了,影子也没有。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总有一天真正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纪采从背包格子里拿出了那把〈心刃〉。在这个梦境世界中它真的变成了一把小巧轻盈的刀,模糊不清的墨字在冰凉的玻璃下流转。
既然对方盛情邀请,那她就只能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