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悟 作品

43. 有鸟高飞(五)(第2页)

    祝昭老实地摇了摇头:“倒是听人提起过好几遍九松寺,却还真是从未去过。”

    “今日得闲,我带你去一趟吧。”袁琢翻身上马,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九松寺祈福最灵。”

    “你还信这些呢?”祝昭也爬上了马,一脸不信地与他对视,“我可是听说你不敬神佛,单枪匹马闯了九松寺。”

    袁琢冷嗤一声:“你怕了?”

    祝昭没回话,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他,袁琢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啊,我就是这样目无尊法的人,世上怕我的人可太多了,你——”

    “你真的很可爱诶袁琢!”祝昭突然笑眯眯道。

    袁琢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击中了心弦,慌忙别过眼压抑下心头难言的情绪,硬邦邦地说:“祝昭,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有啊!”祝昭回答,复又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说你可爱吗?”

    袁琢沉默了片刻,才冷冰冰地问了句:“为何?”

    “你想啊,如果呢我站在老天爷的视角看你,你就是一个小小的人,每天都按部就班地习字,习武,处理公事,哦对了你还会假装很凶,其实心很软——”

    袁琢听不下去了,他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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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了可疑的血色,赶忙出言打断了她:“我心可不软。”

    “是吗?”祝昭挑眉,不以为意,“喏,你这个小小的人又开始嘴硬了。”

    祝昭刚说完,就听见了一阵马嘶声,转头再看,袁琢已经策马扬鞭跑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祝昭“诶”了一声,连忙循声跟了过去。

    九松寺在坐忘山,坐忘山之名,取自坐而忘机。

    日头西斜,坐忘山便显了形骨,秋深霜重,草木凋了大半,山石嶙峋处,透着一股清瘦气。

    山脚老槐树下,二人系了马。

    马儿轻嘶几声,最后消散进了暮色里。

    石阶蜿蜒,苔痕斑驳。

    二人一前一后踏阶而上,足音落在空寂里格外清晰。

    阶旁老松虬枝盘踞,风过也只簌簌落下几根松针,无声没入枯草。

    “这台阶怕不是得有百十级吧?”祝昭在前,微微侧首询问。

    在后的袁琢抬手替她拂开了斜探的松枝,应着:“没数过。”

    祝昭觉得他这一板一眼的回复着实有些无趣,正走得百无聊赖之际,她忽然看见前方的台阶上横着一段枯枝,形状笔直像是李烛常常用来威胁她的棍子,她快步上前拾起来把玩。

    袁琢瞥了一眼,没说话。

    祝昭在前方点着枯枝探路,越走越觉得此处石阶荒芜,显然是少有人行,她不禁转头询问:“袁琢,这是正道吗?”

    袁琢探身走到她前面,拿过祝昭手中的木棍拨开了有些挡道的杂草:“是正道,只是世人不常走罢了。”

    祝昭恍然失笑:“听你这意思,是有一条可以打马上山的道?”

    前方的人不言语了,只是一味地顾着清道。

    祝昭追了上去,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不是吧,有大路不走何故走小路呢?不会因为我刚刚说你可爱,你记仇了吧?”

    “不是。”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装聋作哑,反而答得飞快。

    祝昭知道袁琢是个闷葫芦,他要是不想说,那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让他开口。

    祝昭劝慰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人目无尊法,眼无神佛,斗不过他便随他去吧云云。

    可这一路过于漫长,如此静默地走着实是有些折磨人,闭嘴了一会儿祝昭又道:“你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六宫典范,行无差踏无错。”

    祝昭听后,微微仰首:“那——”

    “皇后少时失怙,次年随母依舅氏,舅家厚待,恩义难忘,娘娘外祖父乃大雍名史官,见幼孙聪颖,亲授诗书。”袁琢接话,“至及笄,适于陛下,归于天家。”

    祝昭讶然,连忙追到他身边:“你怎知我要说这个?”

    袁琢唇角微动:“你有青史之好,最是爱究生平始末。”

    祝昭微微抬眉:“中郎将倒是擅长洞察。”

    “习惯罢了。”袁琢信口回答,转而又问,“我常常见你与我阿翁谈笑甚欢,我着实有些好奇,你每日都与我阿翁聊些什么,竟终日不倦?”

    祝昭爬得有些累了,停住了脚步,探手扶住一旁的山石:“阿翁翻来覆去说的那些陈年旧事不过也就那几桩,你应当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