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可愿读书(第2页)
还有那天当着里正和村长的面姐姐说的那些话,那些话都是他从未听过,也从未想到过的。陶家霸占了田产,他跟阿娘能想到的,除了哭诉就是上门叫骂。可之前闹了三场没有要回来的地姐姐只说了几句就要回来了。
谢霁越想头垂的越低,他不敢看姐姐,轻声道:“我......我不知道。”
谢韫不再问他,而是说起了自己的看法:“这次的事,确实是因为陶家奸诈。爹爹没了,他们就笃定我们孤儿寡母软弱可欺。田产本就是我们的,陶家颠倒黑白,两家闹了那么多天,里正和村长为什么不站出来替我们主持公道?就连平日关系不错的乡邻也不肯帮我们多说一句?”
“原因只有一个,还是因为我们孤儿寡母,无利可图。要是我们这次让陶家得逞,以后就谁都能来踩我们一脚。所以即使拼着性命不要,也不能退半步。”
“可不退也有不同的办法。比如我们本就占理,就算不送礼,直接找里正和村长主持公道,多半也能赢。”
谢霁疑惑:“那为何还要......”
“自然是为了万无一失。”谢韫看着他,将里面的门道说的细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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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家产本就是一锤定音的事情,正所谓再而衰,三而竭,我们根本不了解里正和村长与陶家的关系,就算我们证据俱全,可万一陶家也许了他们好处呢?里正和村长就是昧了良心,判决不公,咱们真能一状告到县衙去?”
谢霁和王氏一想到县衙,同时打了个冷颤。
“所以这礼我们必须送,一是要万无一失,二是要永绝后患。只有借着这次的事情,让大家都知道,里正和村长是完全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的,以后陶家之流才不敢再动歪心思。”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点王氏深有体会。听着谢韫的话,她抿紧了嘴唇,悄悄用衣襟沾了沾眼角的泪。
“好在事情终于解决了,还是姐姐想的周到。”谢霁松了一口气。
“这次是解决了,可下次呢?”谢韫再次问道,“下次若有比里正和村长地位还高的人看上了咱家的房子和田产,或者哪个地主老爷看上了你我,要强掳去做上门女婿或者小妾,我们该怎么办?”
“还有,再过两年你就到了服徭役的年纪了,咱们这里的徭役向来繁重,出去的人多是十死九伤,你若出事,我和阿娘又该怎么办?”
谢霁被问的心乱如麻,一时也想不到好主意,喃喃道:“我好好种地,攒些银钱,倒是可以以钱抵徭役......若再有人敢欺负我们,我......我和他拼命!绝不让人欺负了姐姐和阿娘。”
谢韫道:“阿霁啊,以前我也跟你是一样的想法,以为我们只要勤勤恳恳的劳作,本本分分就能把日子过好。可自从经历了爹爹身死,陶家夺地,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就决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受欺负时有人能主持公道,而是要让别人再不敢来欺负我们。”
“不敢来欺负我们?”谢霁难以相信。
他可以努力变得强壮,让如陶家一般的乡邻不敢来欺。可乡邻之上还有富户,富户之上还有地主老爷,地主老爷之上也还有贵人、官府和衙役,这些生来就站在他们头上的人,如何做到让他们不敢欺负呢?
谢霁瞪大了眼睛,想到姐姐最开始的那句话——读书科举。
“所以姐姐才想让我读书?”
谢韫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拿起炕桌上的一张纸稿指给他看。
“本朝科举制度,先乡试再会试,最后殿试一局定成败。但乡试之前先要考过童试,只有过了童试才是秀才。成为秀才才算是踏进了特权阶级,见官不跪、免除徭役、免交田赋......”
还能见官不跪、免除徭役?
母子俩同时听入了迷。
谢韫接着道:“不过要过童试也不简单,县试五场、府试三场,院试三场,一样要过五关斩六将。县试和府试考过只能叫童生,多的是人做了一辈子童生,难以踏进秀才的行列。”
“阿霁,若是你能考上秀才,咱们也能活的比许多人家风光。可读书是件辛苦事,需要极大的信念与毅力,你今晚好好的想一想,想清楚了明日再来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读书。”
“阿姐,我知道了。”
谢霁心事重重的回了西屋。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