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答砚 作品

36. 故人又见(第2页)

    因而又挨了元珵一下:“别跟我拿乔,该叫什么?”

    陆羽认命地闭上眼:“谢嫂嫂。”

    话音落,元珵便伸手将他拎起来,用力往自己怀里揽过来。

    那盏茶终究是没喝成,泼了元珵满身,孟冬辞能看见他搭在陆羽肩头的右手,抖得比从前的每一次都厉害。陆羽的肩膀也在抖,像是哭了。

    这两人于少年相识,彼此陪伴着长大,一人死于一场屠戮,另一人为他的死梦魇多年,而今,死去的人还活着,活着的人也终于可以搁下一点愧疚。

    孟冬辞觉得自己可以对他们感同身受,若是换作她与融霜,大抵也是一样的。

    他俩相对无话这会儿,孟冬辞已在桌上重新备了茶水,还将方才柳荷给她和融霜备下的果子点心一并摆了出来。

    里头有一碟酥琼叶,孟冬辞特地搁去了陆羽手边,那是柳荷亲手做的。上元节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陆羽现下恐不能去与柳荷相认,如此,也算勉强叫她母子二人聚上一场了罢。

    不过是上回去蜜糖斋时随口与孟冬辞提过一句酥琼叶之事,她便记得了,整日说自己不择手段的人却是这屋里最细致心软的一个,元珵喉头泛酸,将孟冬辞扯到身侧坐下:“娘子别忙了。”

    孟冬辞点头,在元珵身侧坐了。

    元珵自桌上摸了个帕子来,一边擦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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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茶水,一边问:“别院当年运出那么多尸体,我亲眼看着你被混在尸体里拖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陆羽原以为元珵手里的帕子是要递给他擦脸的,伸了手去接,却见元珵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擦起了自己的衣裳,因而悻悻收回手,自个儿用衣袖抹了把脸,答:“我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有人救了我。”

    “你一直在临邺?”元珵问话时紧盯着陆羽的眼睛,很有一副你要是一直在却躲了这么些年我就打死你的意思。

    “我是和……嫂嫂的花轿一起回的临邺,”陆羽别扭了一瞬,还是叫出了口,“我为人所救,跟着他们习武,学了这一身杀人的本事,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随迎亲队伍一起前往新崖,护送嫂嫂直到她进别院。”

    孟冬辞疑道:“这一路走下来,暗中护送的人我大多都能记得容貌,但似乎没在那些人里见过你。”

    “我若叫你发现了,还叫什么习过武?”陆羽目光在那酥琼叶上落了好几回,却只端起了茶盏:“别说是你,就是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也是察觉不到的。”

    “你什么你,说了要叫嫂嫂。”

    元珵拿过一片酥琼叶往忍无可忍正要反驳的陆羽嘴里一塞:“吃口甜的,免得这嘴跟淬了毒似的。”

    手边的茶还热着没法入口,孟冬辞只能一手握拳以轻咳遮去唇角的弧度,另一只手却在桌下捏了捏元珵的手腕。

    元珵终于良心发现地觉出自己话说得有些重,话锋生硬一转:“还有呢?回到临邺后你还做什么了?”

    “咳……替你杀了个人,”陆羽被酥琼叶的糖粉呛了,喝了一口茶去压,复又说,“还有,为了还当年一味药的情分,受人之托去临邺南边打点,给……嫂嫂身边的小丫头开了条路。”

    元珵跟着问:“受谁之托?又替我杀了谁?”

    “那人的身份现下不能说,”陆羽先摇头,才反问,“你别院里最近还有别人死?”

    元珵大惊:“陆茹是你杀的?你杀她做什么?”

    “她将朱砂偷偷在炭上炼了,攒了一盒子的毒药,就等着哪一日得着上头的命令,毒死了你再来个畏罪悬梁,”陆羽淡淡道,“我见那毒药攒到能毒死她了,便假借她上头人的意思,说她身份暴露,叫她自裁,等她断气后,将她挂到了梁上。”

    元珵偏头看孟冬辞:“可那日我们分明抓到了刺客……”

    陆羽接话:“那人就是陆茹上头的人,你们叫假陆茹露了面,他心里有疑才来查看的。”

    元珵摇头:“这也太凑巧了,即便他掌控陆茹,可也不会刚好就守在那条街上等马车罢。”

    “是我引他过去的,”陆羽自个儿又摸了一片酥琼叶拿在手里,“我见姨母去买了兽夹,料定你们要抓人设局,便给你们送来个现成的,不想那人实在太蠢,没用上罢?便权当给你们找个乐子了。”

    元珵:“……”

    “可你杀陆茹也就算了,为何将她悬于梁上?”孟冬辞跟着问:“这事若当时便外传,于元珵没有好处。”

    “我只知陆茹一人想对他不利,那些姬妾搁在别院里不是长久之计,借陆茹的尸体吓唬吓唬罢了,”陆羽说,“我知道你……知道嫂嫂会寻时机借此处置她们的。”

    元珵跟着问:“可你是如何知道陆茹要杀我的?是谁给她下的命令?”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陆羽蓦地抬眼,看傻子般看了元珵一眼:“陆茹是老皇帝的送来的,你说是谁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