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答砚 作品

20. 先声夺人(第2页)

    “行了,你回罢,”史聪钻进马车,又从窗子探出个头来,“我回府换身衣裳便去了,周兄,改日赌坊见,我近来手气不大好,还得请你兜底。”

    周池笑脸相送:“自然,自然。”

    马车行出金元街,路过怀远街东街时,史聪迷迷糊糊听见外头百姓吵嚷,言语中提到了他待会儿要去见的那位七殿下,便叫车夫将马车赶近些。

    这头他刚掀开帘子,便见远处跑来个眼熟的人,定睛一瞧,竟是他家的小厮。

    那小厮于车前站定,气喘吁吁地开口:“大人,高大人方才差人来府里寻你,你不在,他叫小的传话,说叫你即刻搁下手边的事,去七殿下别院处候着他。”

    小厮口中的高大人叫高益盛,现任户部左曹侍郎,是他的顶头上司,史聪一听他的名字,酒醒了大半,忙问:“一件拖嫁女买卖的小事,怎么就劳动他老人家了?”

    那小厮先是一怔,复指了指左右,问:“大人没听百姓们议论吗?大殿下着手下死士潜入别院欲行刺七殿下,却误杀了陛下赏给七殿下的一个姬妾,七殿下大怒,连夜审问,这才知晓,大殿下是为着陛下有意立七殿下为储君一事……”

    “等会儿!”史聪正扶着车门往出钻,闻言险些从马车上栽下去:“立谁为储君?”

    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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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他家大人醉酒耳背,故大声重复道:“立七殿下为储君!”

    这句倒是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引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史聪只顾着伸手去捂小厮的嘴,脚下踩空,摔了个倒栽葱,酒彻底醒了。

    也来不及回去换衣裳,史聪叫车夫卸了车骑上马便往清河街赶,一头摸着额角的磕出的乌青一头在心里大骂周池,这厮赌桌上手气差得哭爹喊娘,嘴倒是开了光一般。

    赶到别院时,史聪远远便见高益盛在门口的石狮子前踱步,忙连滚带爬地下了马,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如此小事,怎么就劳动高老,下官……”

    ‘啪’的一耳光抽断了他没说完的话,高益盛骂道:“瞎驴!七殿下昨日叫你什么时候到?”

    “午膳后……”史聪左半边脸火辣辣的,也不敢捂,只答,“实在是街上刁民聚集,挡了路……”

    高益盛没耐心听这个,朝他伸手:“账册拿来。”

    史聪答应着转身:“账册就搁在马……”

    车呢?

    史聪跟身后正吐白气的马面面相觑,方想起适才情急,只顾着叫车夫快点将马卸出来给他,却不记得原本要带来记账的账册还在车内。

    “账册……”史聪不敢说自己办差前还去与个白丁赌钱吃酒,哆哆嗦嗦地开口,“落在家中了。”

    ‘啪’,右脸又挨了一耳光。

    高益盛正欲开口骂他,别院的门便开了。

    二人齐齐回身,只见一人身着雅青织金的锦袍,发间束着个玉叶金蝉的发冠,腰间玉带上挂着个墨鱼嵌珠的龙纹佩,打着哈欠跨过门槛,正是‘要被立为储君’的七殿下元珵。

    高益盛顾不得史聪如何了,先往下一跪:“拜见七殿下。”

    “我依稀记着午膳后要见什么人,等得久了,一时想不起来,便自个儿来门口迎迎,”元珵略弯下腰,凑到高益盛跟前,问,“您老是?”

    “下官高益盛,现任户部左曹侍郎,”元珵没叫起身,高益盛便只能跪着回话,“殿下收那拖嫁女一事,正由下官分管。”

    “高侍郎,快快请起,”元珵立刻伸手搀起他,“是我眼拙了。”

    高益盛才站起身,元珵便又问:“那这位?”

    “下官史聪,”史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户部左曹郎中。”

    元珵点头,而后很是真挚地开口问:“此事您二位谁说了算?”

    史聪忙答:“下官只是个听命办差的,自然是高大人说了算。”

    话音落,史聪方觉出不对,这不是把他的顶头上司推出去给他顶没带账册的缸了吗?

    可还没等他找补,元珵已搀着高益盛往院子里走,只给他扔下一句:“进来回话。”

    元珵身高腿长,走起路来大步流星,高益盛前儿才过了六十寿辰,看上去是这七殿下晓得敬重年岁大的亲自搀扶,实际高益盛却觉得自己是被一路拖进院子里的,他一路小跑着堪堪跟上元珵,气喘吁吁地开口:“下官倒是头一回来殿下这儿,从前竟不知这别院比宫里还气派。”

    “您谬赞了,”元珵笑道,“改日我入宫去将父皇舆圣殿门口那两尊比人高的金麒麟讨来摆着,那才叫气派呢。”

    舆圣殿门口。

    那两尊比人高的金麒麟中间这会儿正跪着个身着紫色宽袖衫袍的人。

    正是‘意欲刺杀亲弟’的洪辽大殿下元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