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答砚 作品

7. 如堕烟海(第2页)

    元珵讪笑两声,自个儿把这话题岔了过去:“那个……还有一事,我父皇送来的那十个姬妾可还都拘在我旁边的院子里,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处置?”孟冬辞抬眼:“那话本子已在临邺城中盛传,她们不早已是十具尸首了吗?”

    “死人也就罢了,活人想送出去可不容易,你打算让她们长留在此?”元珵连连摆手:“我虽行事混账,但于男女之事上可一贯洁身,实在无福消受。”

    “你觉得你父皇会随便捡人赏你吗?”孟冬辞手扶在门框上,与元珵一里一外地站着:“等等罢,待得过你父皇授意的先冒头,咱们才好见招拆招,好好的姑娘叫人当物件儿随便赏人本就可怜,别再叫咱们误伤了才好。”

    新月未出,残灯怠懒,外头漆黑一片,元珵往下退了两个台阶,借着屋内透出的烛光仰头看向孟冬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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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前头本也不必把戏做得那么真,没得叫人乱传闲话。”

    孟冬辞将门掩了一半:“不是说了要替你接下那心狠的名头吗?若非如此,你父皇不是还要送人过来?”

    元珵没言语,只立在原地,半晌方笑起来:“倒是忘了这一茬,我会叫信得过的人远远守着这个院子,你安心住着,想做什么,也只管放手去做。”

    待他说完,孟冬辞将另外半扇门也掩住,门闩落下的一瞬,她面上本就不大明显的笑意彻底收起。

    前些日子她和元珵着人往外传闲话时,元珵分明已有此疑,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暗中推动此事,直到那话本子在临邺城中盛传。可他今日却突然有此一问,还叫她凡事放手去做。

    这分明是早知她明面上替他处理内宅琐事,实为暗度陈仓借此往这别院外传消息,那这‘放手去做’,是提醒还是警告?

    六年前,他流落大煜,叫人以性命胁迫替考,若是个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可一个身边一直有人监视的皇子,又怎能轻易离开洪辽?元戎如此防备他,却还要留着他的性命,又怎会允许他远走大煜而不派人跟随。

    还有,他的脉象……

    岐黄之术孟冬辞只是略知皮毛,也能诊出他脉象有异,虽然轻微,却已现中毒之象,元戎心机深沉,又养着许多炼丹制药的术士,会将这毒下得如此明显吗?

    院子里只照壁旁燃着一盏摇曳不定的残灯,元珵的身影朦朦胧胧地映在窗子略有些陈旧的丝绢上,不大真切,孟冬辞吹熄了手边的烛火再往外瞧,那人已不在院中,只剩一片被冷风留住的袍摆,却也转眼间便消失在照壁之后。

    这些日子柳荷柳莲来她处关照时,孟冬辞旁敲侧击地问过元珵之事,柳荷言语严谨并未透露什么,但那柳莲无甚心机,按她所说,元珵确因元戎不喜才一直养在别院,可元戎既如此厌恶,为何面上仍要对他做出荣宠至极的模样?若只是为了捧杀,大可不必将戏做得如此真。收到婚书后,孟冬辞曾翻阅记档,这元珵的生平不过寥寥数字,‘生母早亡,无人可依’,那元戎的忌惮,又是在忌惮谁?

    按元珵所说,平娄攻打大煜的计划是提前送到元戎手里的,可元珵既然难出别院,于朝政之事上更是丝毫沾不着手,又是如何在元戎拒绝了平娄一同出兵大煜的邀请后,设计让平娄人心甘情愿为他驱使,出兵后撤全由他一句话呢?

    孟冬辞在元珵院子暂住这些时日,冷眼瞧着,这元珵虽在外人面前行事乖戾荒唐,对她倒是言听计从,自打那日她说过两句重话后,他私下与她相处也是分外礼让,如此,是为了央她助他夺权,还是有什么别的算计?

    孟冬辞自诩颇具慧眼,如今却觉得此人周身迷雾一团,实在难以看透。

    按时日算,那话本子约摸已由暗探递进了姜瑜手里,但也只能告诉姜瑜融霜她暂且无恙,赐婚圣旨虽是假传,如今在洪辽这头也大半做了真,姜瑜不可能‘朝令夕改’,明面上下旨讨她回去。

    元珵是打定主意要留她在此,若想回去,现今最紧要的,是得将这固若金汤的别院豁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