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路西法 作品

8. 咬痕(第2页)

    谈判最棘手的不是被拒绝,是对方根本就不愿意谈。当景澄因为内疚答应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贺明霁确认,“留下”是能谈的,或许妹妹会“要价”,这很合理,他没真打算用不平等条约束缚她。

    想去玩,他有投资几家朋友的静吧club会所。

    想喝酒,别墅的地下室有空间改成酒窖。

    要晚归,报备一声让他去接就好。

    所以,除了喝醉后变成笨蛋,再把他(或者别人)摁倒跨坐,其余的都能妥协。

    贺明霁的底线是,景澄不再默不作声地离开两年就好。

    很多年来,一起长大、他最亲近的、就只有这个不同姓氏的、也毫无血缘的妹妹。

    这件事情,六岁时,期待着胖白球叫出哥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

    老洋房的梧桐沿着城市干道生长,商场镂空的金属外立面也被树干掩映,贺明霁把车停在了廿秋,饭后消食,所以他们是走过来的。

    虽然景澄觉得喝茶修仙的贺明霁没有消食必要。

    她溜溜达达地和贺明霁走一块儿,听到他问:“要不要也去拍个照?”

    “嗯?”

    景澄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商场的前广场已经升起一颗巨型玻璃球,足有七米高,模仿月相亮起了半边的银色弧光。

    浅水倒映成两弯,围着打卡的人还挺多,情侣小孩老人,穿着打扮精致的扛着大炮打光板的更有,总之一派热闹。

    景澄眨了眨眼睛,她的老哥哥,她一个人在宜泽这两年没有任何亲人陪伴的老哥哥。

    景澄认为自己不能拒绝。

    她的目光四下搜寻,迅速锁定一个空位,拽着贺明霁就冲了过去。

    金属的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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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被柔软的掌心挤压,隔着衬衫,碾过骨骼,贺明霁没反应过来,就被景澄塞到月亮底下摆好。

    “这位置不错,你再往后面退退。”

    “什么?”

    景澄已经走开,举着手机蹲下:“唔……这样也可以吧。哥哥,你把袖口解开,挽起来一点,但不要过手肘。”

    “……哦,好的。”

    其实,不是自己想拍照。贺明霁无言。

    只是白天在公司茶水间听到秘书们聊天,说宜泽每逢中秋,商场都争奇斗艳,“华臻中心”的营销部买来无数水晶,定制出一轮价值百万的月亮,现场看特别震撼。

    ——也许好奇心旺盛的景澄也会想打个卡,好继续丰富她喋喋不休的朋友圈。

    周围的人投来目光,看着这个俊朗如画报的年轻男人不太自然地解开纽扣,捏着手腕松转几下,又被另一个女孩喝止,摆弄出其他姿势。

    “下巴稍微抬起来一点,看这儿,哥哥哥看我看我。”景澄一无所知贺明霁的心情,她认真地调整拍摄参数,屏幕里,年轻男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

    他的额发在风里晃了晃,有几缕拂过眉心,完整露出一双栗棕色的温柔眼睛。

    不说话的时候,贺明霁的英俊是攻击性很低的。

    他配合地任由景澄远距离摆布,目光隔着数米的距离看了过来。

    喧哗的广场一下子变成陪衬,景澄呆住,竟然产生一种被贺明霁深情注视的错觉。

    人,不应该,至少不能。

    景澄很轻地抽了口气,转而谴责起遥远的北美洲。是在国外这两年被洋人审美霸凌太久吗?怎么才回国几天,对着她哥这张端正和清俊都过于突出的脸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

    ……早就过去了,她都吃老纽约西餐治好了!

    终于,贺明霁提醒:“再拍久一点,别人要不乐意了。”

    并非不习惯被人注目,开会、被采访都能自如,但当游客拍纪念照还是头一次,且这颗“超级月亮”是商场营销的噱头,想也知道来打卡的网红游人更是不少。

    贺明霁甚至被人悄悄翻了白眼。

    “嘁,又是同行,拍这么久,给商场钱了么……帅是真帅,装也是真装。你看,那个表真的假的伐?”

    他确实在风里站很久了,连手腕被她握出的紧|窒感都荡然无存。

    计算着时间绝对够景澄拍出数张照片后,贺明霁快步走了过来。

    景澄仍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自省,丝毫没察觉镜头里的有双长腿越来越近,直到深灰西裤变成画面模糊的一团。

    手机猝不及防被抽走,男人随意翻了下,一张大腿特写,一张放大数倍的他自己的脸,毫无光影处理,他的头逆着橙橙的“月亮”,就像加了神圣特效的观音大士一样。

    然后,就是silver的秋季酒单。

    这就是他妹妹整整十分钟的拍照成果。

    他垂着眼,没说话,长眉微微扬起,等待她的解释。

    景澄漂亮的眸子里都是无辜,又露出那双可口的梨涡。她笑容乖巧,想从贺明霁的手里拿回手机,却忽然一顿。

    几秒之后,她神情真诚地关心:“哥哥,这是什么?”

    贺明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右手虎口,咬出的血痕尚未完全褪去,这会儿恰好压着秋季酒单的照片。

    贺明霁皮肤很白,连手都是温润的象牙色,因此这道淤痕其实很显眼,从皮下淤血的吸收情况来看,是两三天前才产生的。

    日期新鲜。

    但她怎么现在才注意到。

    心脏不知为何跳得快起来,像是柯南在熟人局突遇命案一样。景澄再度关切:“哥哥,你的手受伤了,是被什么咬了吗?”

    贺明霁只潦草扫了眼,快速回答:“猫。”

    “野猫?有做清创和疫苗吗?还在七十二小时内的话,我就不会失去我的哥哥。”景澄又说。

    “没关系,现在是家猫。”贺明霁收回手,慢条斯理地落下衣袖,将纽扣也重新系好,“公司养的。”

    “这样,没事就好。”景澄笑了起来,梨涡却很快地消失,她重新站回到贺明霁身边,“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