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解药 作品

第61章 金兰往事(第2页)

    金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哭得泪流满面:“留下来吧……陪陪我……”

    贺兰风雅拉开她的手臂,转身看向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金兰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这样的眼神,她在贺兰声眼里看到过。

    她落荒而逃,大脑一片空白。

    她慌慌张张跑回出租屋,用被子盖住自己,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手机传来简讯,让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金兰:[小雅,我喜欢你,我知道一旦我说出口,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不要觉得我恶心,我永远都不会像兰薪一样缠着你的,你一个人在南淮,好好照顾自己。]

    贺兰风雅把手机扔在床头,惊恐地看着还在亮的屏幕,连连后退蜷缩在床尾。

    她捂住脑袋,大脑正在自主拼凑她和金兰相处过的细节。

    她靠着墙壁睡着了,半夜又被冻醒,扯了扯被子盖住,守了一夜的凉,第二天感冒了。

    她晕头转向地去药店买药,结果晕倒在药店,再醒来便是在医院里,金兰正在旁边照顾她。

    见她醒了,金兰连忙解释:“是医院给我打了电话,你手机里没有别的联系人。”

    贺兰风雅不理她,侧过身去闭眼假寐,金兰坐在旁边给她削苹果,边削边自说自话。

    “我想回风家找你的,但又怕辜负了星星和兰薪的一片好心,所以想着过段时间再回去陪你,没想到你也来了南淮。”

    “在风家这些年,我已经麻木了,每天不是照顾弟弟,就是被偶尔发病的风坤打,我妈不是跳河自尽,是被风坤活活打死的,她到死也没有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只说那个男人有家庭,她不能说。”

    “她倒是真爱那个男人,死了也不忘给他兜底,其实我也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家庭还跟我母亲纠缠不清,甚至连把母亲从风家这个狼窝里捞出去的本事都没有,只敢当个遮遮掩掩的奸.夫,我觉得他和风家这些男人都一样,指望不上。”

    “因为弟弟受不了刺激,又离不开我,所以我妈死后,风坤就把我们送来了南淮读书,暂时借宿在和风家来往密切的宫家,跟着我们一起来的,是家里的一个管家。”

    “这个管家,是为了盯着我,他是以前照顾爷爷的保姆生下的孩子,保姆去世后他便一直留在风家做事,我和弟弟去宫家借住的那段时间,他总是会趁没人的时候侵犯我……”

    贺兰风雅听到这里,睁开眼睛,瞳孔轻轻颤抖,她翻过身看向表情麻木的金兰。

    “所以我很讨厌男人,我知道可能是我心理出现了问题,但讨厌男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金兰抬手抚过贺兰风雅的发丝,将她垂在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

    贺兰风雅下意识闪躲。

    金兰笑了笑,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贺兰风雅拿过苹果,坐起身来,咬了一口,淡淡道:“很甜。”

    她咽下果肉,看向她,“我尊重你,但我对你……”

    她握着苹果,摇了摇头。

    金兰:“我明白,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跟我对你的不一样,我只是想说出来,我也不知道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不想留下太多遗憾。”

    “我也想跟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贺兰风雅有些看不懂她,这样痛苦的事说出来,不是重新揭开一次伤疤吗?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金兰继续讲述她的过往。

    来到宫家后,弟弟有了新的玩伴,不怎么黏着她了,那时的风金海也还没有发病,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只是需要定期服药,规避发病风险。

    她得空便出去做兼职,可这样的事那个管家也不允许,她兼职来的钱都被抢走。

    读高中的时候,她遇见了上官醒,她们是同班同学,了解过后发现都是从帝都来的,分外亲切,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而上官醒的家就在帝都,自然知道风家那点事,也知道她有很多身不由己。

    所以在上官醒的帮助下,她暂时摆脱了管家的控制,得以勤工俭学,不至于处处受到管家的胁迫。

    高中三年转瞬即逝,她和上官醒一起回帝都参加高考,高考结束后她又被抓回了南淮,风坤让她看着弟弟。

    成绩出来后,管家收走了她的证件,不准她查成绩也不准她填志愿,更不准她离开南淮半步。

    她的人生看不见希望了。

    上官醒却给她带来了希望,她偷偷给她填志愿,报大学,哪怕系统关闭的最后时刻,她也盯住不放,担心那个管家动手脚。

    录取通知书是上官醒帮她收的,她们考上了南淮的同一所大学。

    但她去不了,风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家几乎限制了她的自由,而就在这时候,风金海病发了,他们被接回了风家,所有人都围着风金海打转,无暇顾及她。

    这是她第一次逃离,她要逃出风家,去南淮读书。

    她一次次跑到车站,又被管家一次次抓回去,终于,管家被派去陪风金海国外治疗一段时间,她得以逃出生天。

    风坤并没有太多精力在意她的死活,她跑去了南淮读大学读法律,并通过上官醒认识了兰薪……

    她像一个讲故事的人,想把故事留下来,至少证明故事存在过,明明讲的是她痛苦的过去,她却像一个读不懂故事的叙事者,心如止水地叙述着。

    可她的眼里又好像有些视死如归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在贺兰风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贺兰风雅出院后,她们就分开了,后来好多年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