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祈A 作品

第30章 是谁下毒/沈家

    宿安能听到的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北泽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声音。

    他只觉身体笨重,头也昏沉,倒在了北泽的怀里。

    ……

    医院诊出的结果是宿安被下了毒,但这种毒十分罕见,目前还没有治疗的方法。

    医生抱歉地说:“您们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病房里乌泱泱的站了一群人。

    北总看着宿安的症状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说过这种症状呢?是在哪呢?”

    北泽攥紧拳头又松开,带着歉意的对沈柔说:“对不起阿姨,是我没照顾好他。”

    沈柔摇了摇头:“不怪你,孩子,是祸躲不过。”

    “真的没有方法了吗?”沈柔面色苍白的问。

    医生道:“我们会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但最多只有三个月。”

    北总拍了拍北泽的肩膀:“你马上期末考了,先准备考试。我尽力找到方法。”

    北泽期末考结束北总也没查到什么线索,但他推测下毒的人一定是宿安的熟人。

    “不用说也知道啊喂!”

    考试结束后,北泽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北总找到他时,他握着宿安冰冷的手说:“让阿安回家,医生上门治疗吧。阿安跟我说过,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北总来时一人,归时车上多了两人。

    北泽看着车窗外阴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要下雨了,天好暗。”

    “我看了天气预报,下完雨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晴天。”北总安慰道,“而且雨下完了会有彩虹。”

    北泽不想看彩虹,那只是阳光通过折射等形成的假象。

    北泽想要的是真实而有温度的阳光,可以直达他的心灵的那一束。

    ……

    那天晚上北泽写下一篇文章,题目为《幸见影》。

    我邂逅了世间独一无二的蝴蝶,它轻盈地栖息在我的眉间,又翩翩飞至我的手腕,留下如花的印记。然而,蝴蝶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暂,我目睹它渐渐失去生机,心中不禁对生命之源感到一丝哀怨。

    美好之物往往转瞬即逝,而平凡乃至丑陋却似乎恒久长存。

    “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沈许将果盘放在沈柔面前,“安儿怎么样了?”

    沈柔眼睛通红,长时间的失眠和担心竟让她长出几根白发,脸上也满是倦容。

    “不太好,”沈柔声音带着颤,沈许安慰道:“安儿福大命大,一定会挺过去的。”

    沈柔再次流出了眼泪。

    沈许叹了口气,说:“好好睡一觉吧。不然安儿好了你的身体又垮了。”

    “我实在没有心情……”沈柔被沈许拉住手腕往楼上走,路过一个房间时她停下脚步。

    “大哥还是没回来吗?”沈许也停下了,他沉默着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答:“没有。”

    沈柔叹了口气,沈许拉着她又走了几步,却在转角遇到了沈丘——她的父亲。

    “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沈丘那一贯严肃且略带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大厅里缓缓响起,犹如沉闷的钟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许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随后自觉地转身准备离开。

    路过沈柔身边时,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无声的安慰。

    沈柔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悲伤,神色恭敬,轻声唤道:“父亲。”

    “嗯。既然回来了,就去祖堂给列祖列宗上几柱香。”沈丘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是。”沈柔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默默地跟在沈丘身后,朝着那座压抑的祖堂走去。

    祖堂,这座承载着沈家无数过往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弥漫着陈旧而肃穆的气息。

    以往每次踏入这里,沈柔都会被沈丘不厌其烦地灌输一遍沈家的历史。

    对于这里,沈柔内心满是排斥。

    小时候,她和沈许没少因为犯错被罚跪在祖堂冰冷的地面上,一字一句地背诵家规,那些冗长而刻板的条文,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也不出沈柔所料。上完香后,沈丘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沈家的历史。

    沈柔静静地站在一旁,表面上在认真聆听,可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目光随意地落在祖堂墙壁上的一幅陈旧画卷上,心思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小柔,我问你。”沈丘突然停下讲述,目光锐利地看向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