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纵子如杀子
闵氏被宋昭宁直白的话语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昭宁,你这话说的,母亲待你自然是真心实意的……”
宋昭宁抬眸,清冷的眼神直视闵氏:“母亲若是为了二弟的事而来,那就不必多说了。”
“国子监的名额是摄政王亲赐,女儿不敢擅自做主。”
闵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压下情绪,换上哀戚的神色:
“昭宁,你弟弟他这次是真的知错了。他如今在祠堂跪着,身子骨又弱,若是再跪下去,怕是……”
说着,她竟真的落下泪来,哽咽道:“母亲知道从前亏待了你,可你弟弟毕竟是宋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宋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啊!”
宋昭宁转过身,看着闵氏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冷笑。
“母亲此话说的,怎么好像是我让他去跪的?”
“不是二弟自个儿要去跪祠堂吗?他若是受不住,起来便是,没人拦着他。”
闵氏一噎。
她见软的不行,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宋昭宁!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个女子,去国子监读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你弟弟才是宋家的希望!你若还有点良心,就该主动把名额让出来!”
宋昭宁眸色一冷,指尖轻轻摩挲着桌案上的雕花,声音却依然平静:“母亲这话倒提醒了我。既然二弟是宋家唯一的男丁,更该堂堂正正考取功名才是,怎么总想着走捷径?”
她转身直视闵氏,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还是说,母亲也觉得二弟才疏学浅,不靠这些歪门邪道,就永远进不了国子监的门?”
闵氏被戳中痛处,脸色骤变:“你!”
宋昭宁不紧不慢地道:“看来被我说中了。”
她抬眸,眼神冰冷:“母亲,二弟在惊鸿宴上抄袭前朝禁诗,已是人尽皆知。你如今又纵容他冒名顶替,是存心要毁了他吗?”
“原来母亲爱子,是这样爱的。”
“你闭嘴!”闵氏猛地拍案而起,面目狰狞:“你一个在庵堂长大的野丫头,也配教训我?”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霄哥儿好!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
闵氏气急败坏,抬起手想要给她一记耳光。
然而在她手还悬在半空时,被宋昭宁一把抓住。
闵氏只觉得抓着她手腕的手如铁钳般,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疼得脸色发白。
“母亲。”
耳边,宋昭宁声音轻柔。
“女儿在庵堂十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别的没学会,倒是练就了一身力气。母亲若是想试试,女儿乐意奉陪。”
闵氏的手腕被捏得咯咯作响,额头渗出冷汗:“放、放手……”
宋昭宁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凑近闵氏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母亲可知,女儿在庵堂时,曾徒手掐死过一条疯狗?”
闵氏瞳孔骤缩,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你、你这个疯子……”
宋昭宁轻轻一笑,突然松手后退。
闵氏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坐在地。
宋昭宁低头,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所以母亲,你要怎么纵着宋承霄都不关我的事,只一件事,您别惦记我的东西,别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