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第2页)
谢芜盈在心底憋笑,想着终于反将一军。
在她忙前忙后记录数据时,裴瑜忽然地问了一句:“你兄长明日回京,你高兴吗?”
这问的什么话,谢芜盈有些莫名,却还是认真回道:“自然,我和我兄长二人自小相依为命长大,许久未见,我十分想念,自然高兴。”
二人……好像有哪里不对。
谢芜盈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被抓住,极快地被遗忘在角落,仿佛从未察觉。
裴瑜默了片刻,方道:“设计图和你的方案,改日送我府上。”
这便是要走的意思吗?谢芜盈本想开口说些挽留的话,又在对上那人漆黑无波澜的眼眸时咽了下去。
到底遗忘了什么呢?谢芜盈却没空细想了,她要配合官兵审问,匆匆吃过午饭后,又要去铺子找人重新商议设计图细节,还有明日兄长归家,要命人收拾房间,准备迎接事宜,更不论,前几日太忙,账本也堆了许多未看……
前几日,她在忙什么?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春花道:“为着秋衣上新,小姐选样忙了许久呢。”
秋叶也道:“昨日赴棋公子邀约,小姐还累得睡过去了呢。”
确实有这回事,明明是相约对弈,却当着人家面睡过去,这也太不像话了,还是写封信同人好好道歉吧。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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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谢芜盈便研磨提笔,斟酌措辞。
春花惯例为她点燃屋内熏香,是她平日最爱用的,浅淡好闻,又十分助眠。
空气里多了一味熟悉的檀香,在金华寺的禅房内,棋公子最喜这一味香。
谢芜盈随口问道:“换了新香?”
春花答道:“是呢小姐,昨日棋公子走时给的,说是看您太累了,此香可以使人平心静气,一夜好眠。”
谢芜盈道:“他真是有心,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他。”她提笔写字,没有抬头,自然也错过春花脸上一闪而过松懈神情。
这一觉又睡至天亮,谢芜盈照例忙碌一上午,下午特意推了所有事宜,早早便在长街等待。
她的期待却落了空。
谢恒立了功,新封将军,大英雄凯旋归京,京城百姓早早听了消息,将长街围得水泄不通,城郊驿道挤满民众,爆竹、红绸铜钱抛洒好不热闹,里面挤一层巡城卫,外面要围上好几层百姓,谢芜盈去得早又如何,却连马车边角都差点没看见。
接下来又是各种接见宴会,谢恒忙到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谢芜盈本来预备满腹的话要倾诉,此刻也实在不忍,连忙吩咐人扶着谢恒去洗漱歇下。
许久未见兄长了,谢芜盈心里实在想念,又想着他累了一天,确实该好好休息,最终她停在谢恒住的院子门外,来回犹豫,还是决定离开。
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了,谢恒酒意未消,面上一坨浅淡的粉红,眸色却十分清明。长年军营生涯使他的肤色晒成健康的小麦色,下颌线条分明,轮廓坚毅,不笑的时候带着严肃的威严,不怒自威。
此刻却朝着谢芜盈露出她所熟悉的笑,如记忆里那般温暖和煦,“来了怎么不敲门,菀菀难道要与兄长生分了吗?”
谢芜盈便蓄了满眼泪水,朝着他张开的臂弯扑上去。
兄妹二人许久未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期间春花秋月来催过两次,谢芜盈一概不理,直到三更的钟都敲响了,才恋恋不忘离去。
屋内已经燃着熏香了,香味弥漫,慕珠芙困意上涌,一不小心打翻床前香炉。
春花敲了敲门,问道:“小姐,怎么了?”
想着春花秋月也跟着她折腾一天,难为再收拾了,索性凑合一夜,便道:“无事,不过打翻茶杯,我困了,明日再收拾吧。”
那边应下,慕珠芙这一夜,却始终睡不安稳。
兄长凯旋归来,本该高兴的,她忙碌一天,又闲话半夜,本该十分困倦的。
谢芜盈许久未做梦了,今夜却恍然梦见一个五岁女童在暴雨中跪地不断磕头,暴雨凄厉,女童哭声哀哀。
画面几度变换,那女童倏然转过脸来,却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那少女面容模糊,唯独一双饱含悲伤痛苦的双眸让人心惊。
这是什么梦?本该是毫无记忆毫无关联的梦,谢芜盈却猛然从床上惊醒。
她胡乱穿上鞋,随意地披上外衫,却在开门时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人。穿过一层层回廊,最终推开大门,守门的大爷见了她,吓了一跳,却在对上谢芜盈冷得吓人的眼神时闭上嘴,又在她走远后慌乱地跑起来,敲响管家的的房门。
“小姐,小姐不知为何,跑出府了。”
不多时,谢府内亮起一盏盏灯火,人声喧嚣起来。
此时的荒郊野外,寂寥无声,谢芜盈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无名新坟。月光倾洒,更显她面色惨白,披头散发,恍若索命恶鬼。
她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