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倚危 作品

2. 负心人…不对,负心鬼

    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我内心发出呐喊,然而当鬼还教给我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视而不见能够避免大部分的麻烦。

    于是我冲他点了点头,假装没察觉他身上的异状,拉着京子离开。

    “山本同学,快上课了,那我们先回座位去了喔!”

    我们回到了座位上,出乎意料的是,京子所说的称得上她朋友的男生正好是我座位后的棕毛。

    他正摸着脑袋,满脸垂头丧气,不知在想些什么。京子出声的时候把他吓了一大跳:“呜哇!是谁……啊,是京子啊。”

    他抬起头来,眼神躲闪了一下,似乎不太敢看京子,于是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是新同学啊……你好。我是、沢田纲吉。”

    我歪了歪脑袋。

    ·

    死定了!沢田纲吉这个名字我居然也觉得很耳熟!

    难道我在什么时候失去了一大段记忆吗?!所以是那种霸道总裁带球跑里面失去记忆的小白花女主,又或者失去记忆之后沦为废柴的凤傲天剧情?!

    我再一次惊恐地在心里呐喊了起来。

    接着我想起来我曾是一只鬼。严格来说现在似乎也只是鬼+□□的集合。

    惊恐个屁啊!

    没事了,没事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你好你好,我是朝暮雪。”

    他心不在焉地和我握了握,目光呆呆地落在我身上,眸光颤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又神游天外。

    正好上课铃声响了,我和京子分开,重新上起课来。

    ·

    放学的时候,京子要参加社团活动,而我转学过来,还没来得及递交入社申请,我们告别分开。

    说起来,我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欲望。在上学之前我粗略了解过这项制度,排球社、篮球社、围棋社、烹饪社……诸如此类的社团,大多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联结,让人感到畏惧。顺便一提它们对我而言也有点幼稚了,我更擅长的团伙活动是杀人而不是杀鱼。

    我琢磨着要不然加入放学回家主义结社好了。

    ·

    坏消息,学生会的人告诉我没有放学回家主义结社。

    好消息,如果我不打算得到很高的绩点学分,我可以不参加任何社团。

    “但好一点的高中都不会只看偏差值录取学生,所以只靠学习上的分数是完全不够的。如果你不知道选什么社团好,推荐你去篮球社或者舞蹈社……”学生会的人侃侃而谈。

    我果断拒绝了。

    脸上甚至露出幸福的神色。

    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敷衍琴子奶奶的借口了吗!

    国中已经很勉强了,我是绝对不会读高中的!

    我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什么社团也没报,深藏功与名。

    ·

    我终于理解班主任说的“不要违反风纪”是什么意思了。

    走出校门的时候我看到一群飞机头分列路的两边,神色肃穆。学生们战战兢兢地路过他们的视线,如果不是没有人把口袋里的钱上交,我甚至会以为并盛中学的纪律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被小混混堵上门了啊!!!

    我观察了一会,意识到他们隶属于风纪委员会,应该是在维持纪律。至于头上的飞机头……大概是他们的老大品味独特吧。

    顺便一提,看到这飞机头,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喊“咬杀”。这种身体带动灵魂的肌肉记忆真是太可怕,我赶紧摇了摇头,把飞机头抛之脑后。

    ·

    我在班级里的日子过得很平淡。

    虽然之前和大家打过招呼,但我并不是很热情的人,所以我和同学的关系都很一般。比较好的是京子,偶尔下课时我们会聊天,中午的时候则会在一起吃便当。

    京子把她在其他班的朋友介绍给了我,黑川花。我对她也有模糊的印象,记忆里她似乎抱着手臂、在对我说些什么……?

    我们见面的时候,她看着我愣了一下,转向京子:“这家伙……”

    京子对我抱歉地笑了笑,对她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阿雪。”

    黑川花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差点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她一言不发,向我伸出了手。我们握了握,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建立起了默契的关系。

    ·

    相貌平平、人气平平、似乎能力也平平。

    按理来说拥有以上三条的我应该在班级中如同沙子般湮没在沙群里。

    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每隔一个月,我就会受到一次全年级瞩目——这种瞩目甚至是光明正大的。

    “……”

    我抬起头,死鱼眼地看着墙上的月考榜。

    “啊。蠢纲。”我用捧读的语气,慢慢地说,“这次居然又输给了我么。”

    沢田纲吉站在我旁边,崩溃地抓着头发:“这种输……算什么输啊!”

    只见月考榜的末尾,“朝暮雪”和“沢田纲吉”的名字一前一后地排列着。我是倒数第一,他是倒数第二,而这样的情况并不稳定——好吧,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挺稳定的:我们稳定地争夺着倒数第一的名次,刀光剑影,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