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瞥惊鸿方寸乱(第2页)

    蹄声悠扬,马车向前驶去。裴玄衍轻声问道:“你惯用的书体是柳体?方才为何不用?”

    虽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但顾清嘉还是恭敬答道:“回师父,我的确惯用柳体,因腕上有伤才暂时弃之不用。等伤痊愈了,便能将柳体重新拾起。”

    裴玄衍眉峰轻敛,似湖面泛起波澜,睫羽凝上一层寒霜。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那声音可能真的是对未来的预示。

    他收下这个弟子,究竟是对是错?

    察觉到他面色有些不好,顾清嘉思索了片刻,没觉得自己有哪句话说的不对,索性便不想了。

    裴玄衍心绪翻涌,微阖双目,再睁眼时,眸中却是一片清明。

    只要他恪守师道,谁还能强逼着他抱弟子上榻不成?

    他绝非断袖。

    他侧首,目光触及顾清嘉的面容。

    风卷起半边车帘,天边余霞成绮,少年风姿卓绝,眉宇间一派凌然清气。

    这样一个人绝无可能雌伏,谁能摧折他,谁又忍心摧折他?

    他自认心迹双清,问心无愧。

    心念乍宽,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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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衍从车厢正中的檀木小几上执起茶壶,骨节分明的手在青白壶身映衬下犹如冷玉:“润润喉吧,不必拘礼。”

    壶嘴倾斜,茶水如注,茶香丝丝缕缕地氤氲开来。

    目光交错间,他将茶盏递给顾清嘉,动作带着疏离的清寒。

    “多谢师父。”顾清嘉朝裴玄衍身边挪了半寸,略微倾身,接过茶盏。

    他衣袖起伏间,清冽如霜雪的气息沁入她鼻端,比茶香还要清雅。

    恰在此时,车身骤然颠簸。她旧伤未愈的手腕在突如其来的晃动下猛地一抖,杯中茶水瞬间泼洒出来,将她淋了个通透。

    仲秋时节,天气渐凉,温热的茶水接触到衣裳,刹那间冷却下来,丝丝凉意直往骨子里钻,她轻颤了一下,连忙掏出帕子擦拭。

    裴玄衍眸光淡淡掠过她湿透的衣衫,很快收敛视线。

    他命车夫停车,从坐椅下的箱笼里取出衣服递给她,眼睫微垂,目不斜视地道:“这是我的衣裳,未必合身,你姑且换上吧。”

    言讫,他起身去车外回避。

    车厢内只剩顾清嘉一人。

    虽说她的胸不是白束的,勒得那般紧,纵然只隔着薄薄一层里衣,也不会被人看出端倪,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将车帘拉得严严实实。

    随手将腰带撂到一旁,她脱下外袍,把裴玄衍宽大的月白色衣袍裹在了半湿的里衣上。

    裴玄衍回到车厢时,顾清嘉正垂眸束紧腰带,袖口中探出半截的手指恍若美玉,腰肢不堪一握,他匆忙避开视线。

    端坐着的人个子高挑,身形却清瘦,肩和腰身要比他窄得多。他的衣服罩在其身上,有些过分地不合身了。

    马车辘辘向前,顾清嘉低头整理衣襟,露出一段弧度极为优美的后颈:“我会尽快将衣裳归还给师父。”

    裴玄衍微一颔首,从桌上端起茶杯,低头啜饮了一口茶水。

    车厢内的氛围一时间陷入沉寂。

    “师父,不知柳体可有何特殊之处?”顾清嘉问道,似乎涉及到书体,她这个师父便变得有些奇怪。

    裴玄衍微怔,用茶盖轻撇去茶沫,指节抵着杯沿静了须臾,眼眸轻垂间声音落得极淡:“并无特殊之处。”

    他顿了顿,又道:“科举时需要书写的文章动辄千字,你的手腕……”

    顾清嘉按了按右手手腕,唇角微微上扬:“谢师父挂怀,我的腕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我用左手也能写字。”

    她抬手抚平衣襟褶皱。

    裴玄衍目光无意间落在她身上。

    忽地,声音再度于他耳畔响起。

    【顾清嘉锁骨上有一颗嫣红的小痣,情动时尤为动人。

    你爱煞了这处,厮磨啃噬,激得她颤抖流泪。】

    裴玄衍眸光一滞。

    宽大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年身上,平日被紧紧包裹的部位半遮半掩地露了出来,白得晃人眼。

    光洁如玉的肌肤上,一颗嫣红的小痣若隐若现,像开至荼蘼的花儿被碾碎了揉进骨肉里。

    声音落到实处有了具象的画面……

    而少年眸光澄澈,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