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招猫逗狗
牧羊人，职业情报贩子，颓废不修边幅还瘸腿，偏偏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李仪景羡慕嫉妒但不恨。
谁叫他是黛尔菲娜的教父，还是小女孩最喜欢的人之一呢。仅凭后半句话，他就能反客为主，让牧羊人恨得牙痒痒了。
他差点笑出声，赶紧调整情绪，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黛尔菲娜。
小姑娘打手语表示欢迎。
“哈喽，小黛尔，好久不见。”李仪景笑着说，声音甜腻到齁死人，“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全套油画工具！”
黛尔菲娜眼睛亮晶晶的。其深蓝色虹膜被一条米黄色带分开，让李仪景联想到艺神袖蝶。
牧羊人假装抱怨道：“别太溺爱你的教女了，给她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会把她宠坏的。”
“略略。”李仪景冲他吐舌头，“话说你家咋大变样了？你中彩票了？”
“算是吧。”牧羊人眼神飘忽不定。
李仪景双手环抱在胸前，眯起眼睛，拿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不信任明晃晃写在脸上。
“爱信不信，你嫉妒的样子真可悲。”牧羊人嘴硬。
“笑话，我会嫉妒你？”李仪景冷笑，亮出一张门票，“wdc游乐园亲子半价票，另外，十岁以下儿童免费。拿这个换小黛尔的情报，如何？”
牧羊人喉结滚动，手指抽动几下，脑袋里天人交战，亲子时光终究战胜了过激保护欲。
他希望黛尔菲娜度过普通的一生，然而他也知道，这终究妄想罢了。既然如此，何不在死亡到来之前，留下尽量多的美好回忆呢？
“前段时间，黛尔觉醒了关于色彩的异能。”
“可以说的具体一点吗？”李仪景问。
“具体……改变颜色吧，比如把白色的墙变成棕色，铁门变成褐色，玻璃变成黄色之类的，本质其实没有变，变的只是颜色而已。”
李仪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牧羊人斟满两杯茶水，“前段时间，你解决的那个大块头贝恩还有印象吧，他的手下要来找你算账。”
“谢谢，茶我只喝祁门红茶。”李仪景婉拒。
牧羊人的笑容僵住了。想到一墙之隔的黛尔菲娜，他面部肌肉抽动几下，才压下破口大骂的欲望。
“不过，不知道是哪个三流情报商给的情报，还是他们耳背听错了，总之他们实际的报复对象是一个叫刻赛特斯·希克斯的男人。”
李仪景挑眉，心里感叹世事无常。
“你到底哪来的情报？”李仪景想了想，继续说，“波特警长会什么事都告诉你？”
牧羊人嗤笑一声，轻蔑地说：“走官方渠道太慢了，没有嘲笑彼得的意思，但是情报跟新闻一样，看重时效性和真实性。我走的是以物易物的路子。”
“以物易物？”
“你可以理解成威胁或者交易。”
“确实，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牧羊人难得赞同李仪景的话。
他不由得多说了几句：“话说在你之前，和我合作最密切的是企鹅人。我对鸟类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吗？”
李仪景讪笑道：“企鹅人……瘸腿原来是企业文化啊。”
牧羊人哑口无言加悔不当初。
他怎么上赶着找不痛快呢？
李仪景对黛尔菲娜的源质早有预料。
检查身体的时候，他记住了小姑娘左臂的琴和莲花，回去查资料，确定是维纳琴，艺术与知识女神——萨拉斯瓦蒂的象征。
他们这些新一代人造人都是如此，身体有某位神明的特征，再觉醒一个相关的能力。
比如玛利亚右手中指的“鱼人”符号，马泰亚斯背部的鹿身雀头神兽纹身，还有自己的月桂叶都是这样。
不过玛利亚控水，马泰亚斯化风，自己呢？
“我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呵呵，问我吗？抱歉啊，上个世纪的老东西给不了你任何帮助，更何况我还退休了。”
“退休很了不起吗？成天挂在嘴边。”李仪景控制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约翰·威克也说自己退休了，结果呢？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快走快走！不买书别来！买也别来！”
“给你送礼也不行吗？”
“不行！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刻赛特斯气的够呛，顾不上什么和气生财、顾客就是上帝的理论了，直接下逐客令赶人。
李仪景试图挣扎，拔高分贝说：“我这里有一张wdc游乐园亲子半价票！白送！”
此话一出，马泰亚斯从书架后探出头来，软磨硬泡求刻赛特斯带自己去。刻赛特斯一个头两个大，而李仪景非常自然接替了父子俩的工作，忙到刻赛特斯妥协才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仪景外出归来，看见店门口坐着一坨金色东西。
抬脚要踹，一盒巧克力被捧到眼前。
“你小子真会拿捏我。谁告诉你的？”
“黑色自然卷少年。”周含章眼神发飘。
很好，马修·不知道姓什么，你完蛋了。
“你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李仪景捏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事先说好，我可没地方给你住，毕竟你已经成年了。”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周含章小声嘟囔。
李仪景答道：“我对未成年比较宽容。”
“其实，”周含章弱弱地说，“我没钱。”
李仪景扶额叹气：“回家吧孩子，十四个小时了，你哪怕游也游回罗浮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