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木簪(第2页)

    不花拳绣腿,刀刀入骨,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道,让人看着便觉胆寒。

    “被买过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在西北老家,打猎。”

    打猎两个字,言简意赅。

    可这猎物到底是人还是动物,就难说了。

    这样好的身手,又会些巫蛊之术,为什么会被人牙子卖到这里?

    “爹娘是做什么的?”

    “跟着族里的阿爹,打猎。从小就这样。我祖上原本是江南人,当年修长城的时候逃了徭役,跑去了河西,也就是漠北。我和我爹娘都生在那边,从没回来过。”

    楚服抬手蹭了蹭鼻尖,擦掉上面的汗珠。

    那是一个有些血气的动作。

    “奴婢七岁那年,阿娘生下了小弟,营养不好,要用中原的药。阿爹没钱,就把奴卖给了一个药商,没过多久他被老爷们捕了,因而回到中原,把我丢进军中洗衣做饭,奴跟着学过一些招式。后来缩减军费,奴就又被卖到了牙花子(人贩子)手上,辗转了几手才到了长公主府上。”

    这是她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烛火像是给她鼓掌,忽而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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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

    “撒谎。”陈阿娇的声音淡淡的,“你这样的身手,还会被人卖进来?”

    她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哪怕面对着拿着毒刃、身体明显强壮百倍的楚服。

    楚服忽然笑了。

    她手里的匕首入了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双手举起那木簪,放到陈阿娇眼前。

    楚服抬起头来,双目如炬,亮的可怕:“他们是男人,我是女人,打不过的。小姐要是不信,任凭处置。”

    陈阿娇忽然态度不明地哼笑一声。

    她抬手,极快地夺过木簪,几乎是眨眼地功夫,那刀尖就停在了楚服额前。

    “你以为我不敢吗?”

    刚才那点旖旎气氛瞬间全部散尽。

    捉都捉不住。

    这身手分明不像是个不学无术的娇蛮小姐。

    刀剑无眼,就算陈阿娇没想杀了她,一旦被划伤破了皮也是死路一条。

    楚服瞬间冒出冷汗。

    “哦,”陈阿娇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语气玩味,“我还以为你不怕这种东西呢。”

    “人生在世,谁能不怕死。”

    兴许感觉到这只是来自她的试探,楚服尽力伸长了脖子,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在她手里,肩颈的肌肉也随着不自然的抽动着,似乎在尽力展示着自己的人畜无害:“楚服做不了死士,只能做个普通的——”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到陈阿娇手里的刀尖轻轻蹭过了自己的喉结。

    楚服的瞳孔不可抑制地紧缩起来,盯着眼前的少女。

    下午那个柔弱不堪的阿娇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恍若蛇蝎一般狠厉。

    “普通的什么?”

    “忠犬。”

    “那,小狗知道我要留你做什么用吗?”

    楚服艰难地摇了摇头,而后忽然福至心灵:“能死在小姐手上,楚服心甘情愿。”

    “油嘴滑舌。”

    这句话总算取悦了陈阿娇,于是楚服再接再厉:“您可以用任何方式来驯服我,小姐。”

    眼下她接触不到其他人,也不会再有人把这样能打的人放进她的院子里。

    现而今能依仗方寸的,只剩下这一个背景有些不清不楚的漏网之鱼,楚服。

    她把刀放回了刀鞘里,重新丟回楚服手中。

    而后陈阿娇重新软回塌里,像是撑着她身子的那一口气断裂,被倦倦地呵出:“走吧,我要睡了。”

    *

    第二日清晨,楚服是被冻醒的,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根精巧的簪子。

    簪尖紧紧抵在胸口正中,抬起来以后,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坑。

    身上是冷的,可是那木簪居然还带着她的体温。

    楚服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然后借着模糊的天光,盯着那簪子上嵌着一块玉。

    里头写了个“陈”字。

    她的脑子还不清楚,只是下意识的把冻的发白的唇贴在了玉上,烙下一个冰凉的吻,感觉自己的舌尖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