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耳 作品
46. 吃醋
万籁俱静。阳光静谧，无风。
时间仿佛凝滞，席承宇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彼此的距离被无限拉进，他一次又一次的描绘着她的眉眼与轮廓，暧昧的种子在四目相对之间生根。他倏地弯起了嘴角，打破了宁静，“她很优秀。”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就这？就这？”陈最叫嚣着不满，他的眼神可不清白。
而就在下一秒，云依斐的手机响起一阵短促的铃声，刚才走出门的男人发了一条信息：
Axcy：我很喜欢，期待九月。
云依斐扬起唇畔，喜上眉梢，眼神流露出熠熠光彩，蕴含的全是心动与喜欢。她把手机放进口袋，斜睨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忽而一声轻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陈最，谢谢你。”
谢谢你给她一次同台手术的机会。
谢谢你的助攻。
陈最纳罕回头：“谢什么？”
“就是谢谢。”云依斐笑着摇头。
“真奇怪……”
“交班了同志们！”
医护人员各就各位，云依斐依旧站在队列最末，她向前挪了一小步，恰好可以看见席承宇严肃的侧脸，她喜欢他工作时一丝不苟的认真，但更喜欢和她相处时温柔的眼角。
席承宇转过头来，恰好捕捉到她的眼神，他弯起了嘴角，冲淡了一些严肃，很快又转回头去，只是嘴角还微微扬起，看上去有些愉悦。
云依斐也含笑不再看他，认真地听着交班内容。
“……护士交班结束，请值班医生补充。”
“昨晚13床……”
-
阻拦在两人之间的纱帘被揭开之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有情人之间的缱绻与缠绵，有时仅仅只是若有若无的视线相触，云依斐的愉悦都能维持一整天。
席承宇稍收敛一些，依旧端着高冷的模样，外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云依斐倒是能辨别出来。这时候她就会偷偷给席承宇发微信，也没什么实质内容，有时候是一个表情包，有时候就是调侃他闷骚。
席承宇对此还挺乐在其中。
除此之外，明面上两人并没有过界的相处，对待工作也一如既往的谨慎。
周三中午，席承宇和曹睿扔在攻克一个膀胱镜手术。云依斐一个人挑起病房大梁，在办公室奋笔疾书。
电话铃声响起，云依斐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滚动着鼠标浏览患者病情变化，“你好泌尿外科。”
“肿瘤内科有个患者，能帮我们插一下导尿管吗？”
“急吗？”
“急，做了床边B超，残余尿130毫升。”
云依斐闻言叹了一口气，“好的马上来。”
“是几床……”云依斐拿着导尿包踏入17楼办公室，看见里面的人脚步一顿，面容又冷了一分，“要导尿？”
“怎么是你？”谢青湜同样也怔愣了一下，“我带你过去。”
说完还亲昵地拍了拍身边女生的头，“小饼干，等会儿继续和你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不忘瞥向云依斐，可是入目只剩下一个背影，他又着急忙慌地走出办公室。
“怎么是你来导尿？”他又问，“往这边，45床。”
“我不能来？”
“其他医生呢？”谢青湜不答又问。
“手术的手术，午休的午休，的确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医生不会导尿。”云依斐翻了一个白眼，嘲讽地说。
他解释说：“这个患者我试过不行才叫会诊的，现在也没有其他男医生在。”
“没有男医生不是还有女医生吗？”云依斐蹙着眉，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呛人，“怎么女医生是不能导尿吗？”
“这不是为了避免尴尬嘛……”
踏入病房，一股氨臭味扑面而来，谢青湜下意识皱起眉头，转而望向云依斐。
云依斐穿着白大褂，下面穿着一条绿色洗手衣，一双绿色的洞洞鞋，头发被一次性手术帽完全包裹，戴着蓝色口罩，身上没有多余的缀饰，和其他的女生完全不同，和精致一点儿都不搭边。
她面不改色的走到患者身边，轻柔地和患者交代了几句，然后掀开了半侧薄被。
老年男性患者的两条腿肿地像是两根圆柱，皮肤绷急光亮，就连下身都肿成了一个圆球。云依斐利落地找到导尿入口，将柔软的导管试探地向内伸，才进去堪堪几厘米，就收到了阻碍。
老爷子愁眉苦脸地哀叫着“不要弄了，太痛了”，云依斐不敢再用力。
“我就说不好操作吧，你要不还是让其他人来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空吗？”云依斐承认自己有些迁怒，准确地说，她现在看到他就烦。
“别逞强，虽然你的确很厉害，可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闭嘴。”云依斐头也不抬，从床旁拿出她早已备好的奥布卡因，将凝胶挤进了入口。
“大爷，等会我让你呼吸你就呼吸哈，这一会儿肯定不会痛了。”
“我……那就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云依斐深呼一口气，重新换了一个无菌手套，捏住导尿管的前端，缓缓向内探入，在相同的位置重新遇到了阻碍，她沉声说：“大爷，深呼吸。”
手上不停地转动角度，忽然察觉到导尿管一松，她的眉眼松了一些，手顺势向前一推，导尿管终于就位，深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管道内流淌，很快尿袋就半满了。
云依斐将尿袋挂在床边，重新和患者交代注意事项。她将床旁的医疗废弃物包裹成一团，雷厉风行地走出病房。
谢青湜跟上她的脚步，挠了挠头，尴尬地说：“还得是你。”
“等会开一支奥布卡因还给我们。”
“好的。”
“导尿操作我回9楼会写。”
“好的。”
看着她扔掉垃圾，脱下手套，摘掉帽子，洗手，手消，整套流程下来没有对他分出一点眼神，甚至称得上漠然，谢青湜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他跟在她的身边，脚步踌躇，唇瓣张了又合，终于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跟上她的步伐叫住了她。
“云依斐。”
云依斐双手放在口袋里，向后退了一步，抗拒的姿态十分明显，“还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过几天就要来我们科室了。”
“是，”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徘徊在底层，烦躁地直按数字键，“放心我会严格履行前女友准则，不会打扰你的下一春。”
“我哪里有下一春，”谢青湜着急解释，拉着她的白大褂，“我和闫优优真的没有联系了。”
“和我无关，谁管你闫优优还是小饼干。”
“你吃醋了？”他弯腰看着女生，玩味地看着女生。
“神经病，”云依斐翻着白眼，心底划过无语，转身走到另一侧，“我的意思是也请你严格履行前男友的准则。”
“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你。”
“我觉得你还是别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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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人怪难受的。”
电梯停停走走，终于升到了17层，云依斐迫不及待地走进电梯，按动按键，移门缓缓地合上。男人向前跨了一步，电梯门又被迫打开，他的手挡在门边，快速地说：“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找周遥了，她和闫优优也没有来往了。”
电梯发出警报声，谢青湜退后了一步，云依斐的身影逐渐被银色的大门覆盖，她始终没有出声回应。他失落地望着电梯门上自己扭曲的身影，勾起一抹自嘲的轻笑，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办公室。
“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没插进去？”曲琦看到他跨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很别扭的语气说，“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你的女朋友。”
“前女友。”谢青湜不情不愿地纠正，随后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她三下五除二，哐哐一下就把导尿管插进去了，真厉害。”
“……”曲琦不满地撇下嘴角，“这么厉害你怎么还分手？”
“就是因为太厉害了……”
“又不是职场，专业技能厉不厉害和感情有什么关系？”曲琦把手上的病历夹扔在桌面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觉得平庸其实挺好的。”
“我不觉得，”谢青湜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快，一反常态地没有迎合她，反而一直在反驳，“我最开始喜欢她就是因为觉得她的操作很潇洒，现在依旧这么觉得，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说：“人总是会反复爱上同一类人，人永远都会向往自己没有的特质，我应该就是慕强吧。”
她敛下眼神中的嫉妒，若无其事地问：“所以你还爱她？”
“我一直都爱她。”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比她更厉害的人呢？”
“那得等到那一天再说，”谢青湜耸了耸肩，“至少目前为止，在我心里她是最厉害的。”
“是吗？”
“下个月她来我们科室轮转你就知道了。”
曲琦转身面对着电脑，眼前划过密密麻麻的专业名词，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梢，低声地说：“我才不信。”
-
云依斐心不在焉地走在病区廊道上，她的确很久没有联系周遥了，自从知道她在闫优优和谢青湜的相处中充当的角色，她就无法摒弃心中的芥蒂，她没有拉黑删除，只是已读不回，久而久之，周遥也就不再找她了。
现在来和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摇了摇头，随着一声叹息，踏入泌尿外科的办公室。
“去哪儿了？”
云依斐闻声抬起头，男人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她留在桌面上的小册子，他依旧穿着洗手衣，头顶的头发因为手术帽被压得有些扁塌，但丝毫不印象他的气质。他慢慢地抬眼，眼神透过镜面扫向她，莫名的心虚占据心头，云依斐忽然觉得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凌厉，少了一些温柔。
“我……去会诊了。”
“什么会诊？”
云依斐无奈地展开手，“我能去会诊的还能有什么，导尿咯，17楼有个水肿患者，排尿障碍，楼上医生打电话让我们去帮忙插根尿管。”
席承宇轻啧了一声，拿下眼镜看着她，“难吗？”
云依斐低下头，如愿以偿看到了似水柔情的眼眸，酝酿的不满的情绪瞬间卡壳，她点了点头，又摇头，如实道：“不是很难，但用上了奥布卡因。”
“17楼的话，那个谁也在？”
时间仿佛凝滞，席承宇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彼此的距离被无限拉进，他一次又一次的描绘着她的眉眼与轮廓，暧昧的种子在四目相对之间生根。他倏地弯起了嘴角，打破了宁静，“她很优秀。”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就这？就这？”陈最叫嚣着不满，他的眼神可不清白。
而就在下一秒，云依斐的手机响起一阵短促的铃声，刚才走出门的男人发了一条信息：
Axcy：我很喜欢，期待九月。
云依斐扬起唇畔，喜上眉梢，眼神流露出熠熠光彩，蕴含的全是心动与喜欢。她把手机放进口袋，斜睨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忽而一声轻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陈最，谢谢你。”
谢谢你给她一次同台手术的机会。
谢谢你的助攻。
陈最纳罕回头：“谢什么？”
“就是谢谢。”云依斐笑着摇头。
“真奇怪……”
“交班了同志们！”
医护人员各就各位，云依斐依旧站在队列最末，她向前挪了一小步，恰好可以看见席承宇严肃的侧脸，她喜欢他工作时一丝不苟的认真，但更喜欢和她相处时温柔的眼角。
席承宇转过头来，恰好捕捉到她的眼神，他弯起了嘴角，冲淡了一些严肃，很快又转回头去，只是嘴角还微微扬起，看上去有些愉悦。
云依斐也含笑不再看他，认真地听着交班内容。
“……护士交班结束，请值班医生补充。”
“昨晚13床……”
-
阻拦在两人之间的纱帘被揭开之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有情人之间的缱绻与缠绵，有时仅仅只是若有若无的视线相触，云依斐的愉悦都能维持一整天。
席承宇稍收敛一些，依旧端着高冷的模样，外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云依斐倒是能辨别出来。这时候她就会偷偷给席承宇发微信，也没什么实质内容，有时候是一个表情包，有时候就是调侃他闷骚。
席承宇对此还挺乐在其中。
除此之外，明面上两人并没有过界的相处，对待工作也一如既往的谨慎。
周三中午，席承宇和曹睿扔在攻克一个膀胱镜手术。云依斐一个人挑起病房大梁，在办公室奋笔疾书。
电话铃声响起，云依斐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滚动着鼠标浏览患者病情变化，“你好泌尿外科。”
“肿瘤内科有个患者，能帮我们插一下导尿管吗？”
“急吗？”
“急，做了床边B超，残余尿130毫升。”
云依斐闻言叹了一口气，“好的马上来。”
“是几床……”云依斐拿着导尿包踏入17楼办公室，看见里面的人脚步一顿，面容又冷了一分，“要导尿？”
“怎么是你？”谢青湜同样也怔愣了一下，“我带你过去。”
说完还亲昵地拍了拍身边女生的头，“小饼干，等会儿继续和你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不忘瞥向云依斐，可是入目只剩下一个背影，他又着急忙慌地走出办公室。
“怎么是你来导尿？”他又问，“往这边，45床。”
“我不能来？”
“其他医生呢？”谢青湜不答又问。
“手术的手术，午休的午休，的确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医生不会导尿。”云依斐翻了一个白眼，嘲讽地说。
他解释说：“这个患者我试过不行才叫会诊的，现在也没有其他男医生在。”
“没有男医生不是还有女医生吗？”云依斐蹙着眉，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呛人，“怎么女医生是不能导尿吗？”
“这不是为了避免尴尬嘛……”
踏入病房，一股氨臭味扑面而来，谢青湜下意识皱起眉头，转而望向云依斐。
云依斐穿着白大褂，下面穿着一条绿色洗手衣，一双绿色的洞洞鞋，头发被一次性手术帽完全包裹，戴着蓝色口罩，身上没有多余的缀饰，和其他的女生完全不同，和精致一点儿都不搭边。
她面不改色的走到患者身边，轻柔地和患者交代了几句，然后掀开了半侧薄被。
老年男性患者的两条腿肿地像是两根圆柱，皮肤绷急光亮，就连下身都肿成了一个圆球。云依斐利落地找到导尿入口，将柔软的导管试探地向内伸，才进去堪堪几厘米，就收到了阻碍。
老爷子愁眉苦脸地哀叫着“不要弄了，太痛了”，云依斐不敢再用力。
“我就说不好操作吧，你要不还是让其他人来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空吗？”云依斐承认自己有些迁怒，准确地说，她现在看到他就烦。
“别逞强，虽然你的确很厉害，可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闭嘴。”云依斐头也不抬，从床旁拿出她早已备好的奥布卡因，将凝胶挤进了入口。
“大爷，等会我让你呼吸你就呼吸哈，这一会儿肯定不会痛了。”
“我……那就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云依斐深呼一口气，重新换了一个无菌手套，捏住导尿管的前端，缓缓向内探入，在相同的位置重新遇到了阻碍，她沉声说：“大爷，深呼吸。”
手上不停地转动角度，忽然察觉到导尿管一松，她的眉眼松了一些，手顺势向前一推，导尿管终于就位，深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管道内流淌，很快尿袋就半满了。
云依斐将尿袋挂在床边，重新和患者交代注意事项。她将床旁的医疗废弃物包裹成一团，雷厉风行地走出病房。
谢青湜跟上她的脚步，挠了挠头，尴尬地说：“还得是你。”
“等会开一支奥布卡因还给我们。”
“好的。”
“导尿操作我回9楼会写。”
“好的。”
看着她扔掉垃圾，脱下手套，摘掉帽子，洗手，手消，整套流程下来没有对他分出一点眼神，甚至称得上漠然，谢青湜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他跟在她的身边，脚步踌躇，唇瓣张了又合，终于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跟上她的步伐叫住了她。
“云依斐。”
云依斐双手放在口袋里，向后退了一步，抗拒的姿态十分明显，“还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过几天就要来我们科室了。”
“是，”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直徘徊在底层，烦躁地直按数字键，“放心我会严格履行前女友准则，不会打扰你的下一春。”
“我哪里有下一春，”谢青湜着急解释，拉着她的白大褂，“我和闫优优真的没有联系了。”
“和我无关，谁管你闫优优还是小饼干。”
“你吃醋了？”他弯腰看着女生，玩味地看着女生。
“神经病，”云依斐翻着白眼，心底划过无语，转身走到另一侧，“我的意思是也请你严格履行前男友的准则。”
“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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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发出警报声，谢青湜退后了一步，云依斐的身影逐渐被银色的大门覆盖，她始终没有出声回应。他失落地望着电梯门上自己扭曲的身影，勾起一抹自嘲的轻笑，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办公室。
“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没插进去？”曲琦看到他跨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很别扭的语气说，“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你的女朋友。”
“前女友。”谢青湜不情不愿地纠正，随后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她三下五除二，哐哐一下就把导尿管插进去了，真厉害。”
“……”曲琦不满地撇下嘴角，“这么厉害你怎么还分手？”
“就是因为太厉害了……”
“又不是职场，专业技能厉不厉害和感情有什么关系？”曲琦把手上的病历夹扔在桌面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觉得平庸其实挺好的。”
“我不觉得，”谢青湜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快，一反常态地没有迎合她，反而一直在反驳，“我最开始喜欢她就是因为觉得她的操作很潇洒，现在依旧这么觉得，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说：“人总是会反复爱上同一类人，人永远都会向往自己没有的特质，我应该就是慕强吧。”
她敛下眼神中的嫉妒，若无其事地问：“所以你还爱她？”
“我一直都爱她。”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比她更厉害的人呢？”
“那得等到那一天再说，”谢青湜耸了耸肩，“至少目前为止，在我心里她是最厉害的。”
“是吗？”
“下个月她来我们科室轮转你就知道了。”
曲琦转身面对着电脑，眼前划过密密麻麻的专业名词，不以为然地挑起眉梢，低声地说：“我才不信。”
-
云依斐心不在焉地走在病区廊道上，她的确很久没有联系周遥了，自从知道她在闫优优和谢青湜的相处中充当的角色，她就无法摒弃心中的芥蒂，她没有拉黑删除，只是已读不回，久而久之，周遥也就不再找她了。
现在来和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摇了摇头，随着一声叹息，踏入泌尿外科的办公室。
“去哪儿了？”
云依斐闻声抬起头，男人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她的位置上，不紧不慢地翻阅着她留在桌面上的小册子，他依旧穿着洗手衣，头顶的头发因为手术帽被压得有些扁塌，但丝毫不印象他的气质。他慢慢地抬眼，眼神透过镜面扫向她，莫名的心虚占据心头，云依斐忽然觉得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凌厉，少了一些温柔。
“我……去会诊了。”
“什么会诊？”
云依斐无奈地展开手，“我能去会诊的还能有什么，导尿咯，17楼有个水肿患者，排尿障碍，楼上医生打电话让我们去帮忙插根尿管。”
席承宇轻啧了一声，拿下眼镜看着她，“难吗？”
云依斐低下头，如愿以偿看到了似水柔情的眼眸，酝酿的不满的情绪瞬间卡壳，她点了点头，又摇头，如实道：“不是很难，但用上了奥布卡因。”
“17楼的话，那个谁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