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第2页)

    冲动在一瞬间战胜了理智,等到嬴政回过神来,他已经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咄咄逼人的话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你说自己曾经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王位,用以证明现在的自己毫无相争之心,那我就必须得信吗?

    甚至从反方面来理解,你居然离王位那么近过,那无论你本人想不想争,有没有争,为了免除隐患,我都得先把你物理消灭。

    于嬴成蟜而言,此时的他无异于屠刀悬颈。

    可他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正在炸毛的嬴政,随后便笃定地说道:“旁的庸人俗辈自然不会信,可兄长您一定会信。

    “或者我换个说法,只要兄长您想当一个有作为的秦王,那您就一定会信。”

    嬴政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弟到底是从哪获得了对他的信心,连他自己都未必有这么大的信心啊!

    而嬴成蟜的解释一如既往地快速:“如今山东六国暗弱,庸主频出,也就只有赵国还有一战之力。

    “但长平之战后,我秦国大势已成,可虑者为何时恢复兵势,如何减少伤亡消耗。

    “赵国可以赢很多次,却再也输不起一次,所以纵仍有精锐边骑可做殊死一搏,也仅是苟延残喘罢了。

    “由此观之,若非父王再并天下于一,那便定是兄长。假使是父王,那兄长即为承业之主。假使是兄长,那兄长便为奠基之君。

    “而从古至今,奠基之君与承业之主俱为英明有为之人。兄长天资不凡,卓然出众,定能容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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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成蟜说到最后内心生出一股莫大的庆幸来,得亏他穿越早了几十年,否则要穿越到大秦亡了之后,他方才的自我辩解之言就说不通了。

    他哥作为大秦一代目靡费人力,大兴土木,不仅听信方士之言,还大肆毁坏典籍。

    二代目胡亥倒是遵循了不创业就是保护家产最好手段这一准则。

    奈何地基早已遍布窟窿,而以其浅薄的个人威望和苍白的政治手腕根本堵不住窟窿,甚至还想继续败家,其结果自然是大厦轰然崩塌解体。

    不过嬴政并不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势,他被嬴成蟜话中所描绘的不为承业之主便为奠基之君的美好未来给由衷取悦到了。

    嬴政也必须得承认,在嬴成蟜这个当弟弟主动配合退让的情况下,他不会选择赶尽杀绝,背负上违背悌道,杀害弟弟的恶名。

    他这个弟弟,果然深谙人心,不愧是在五岁时就能智断争绢案的神童。

    所以闲下来是不可能闲下来的。

    嬴政捧着羊腿继续嚼嚼,直到满足地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后才说道:“蟜弟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会信你说的话,也的确是因为我想做一个有为的秦王。

    “但我容纳蟜弟你的原因却并不是我要以己为天下率范,伸友悌之义,而是蟜弟你的智谋远见可以帮助到我。

    “欸——不许你摆手摇头当逃兵。蟜弟你自己说的嘛,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无论是承业之主还是奠基之君,没一个好做的,你既为我弟,焉有不倾力助我,而高卧嬉游的道理?”

    嬴成蟜配合着嬴政的话语,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苦色,心中却是高悬许久的巨石终于落地,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过了被猜忌找后账这一关了,今后要做的仅仅是不断给今天加补丁,强化他无心王位的人设。

    至于干不干活,干多少活,到时候再商量吧!

    实在不行他就往地上一滚躺平,他哥还真能锤死他?

    而令嬴成蟜没有想到的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扑腾,用尽手段确保小命安全,还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加了一份保险。

    至于为他上保险的人嘛,则是他此世的生父,当今秦国的国君,庄襄王嬴子楚(异人)。

    在嬴政回到咸阳的第五天,嬴子楚这位时人眼中的运气爆棚秦王才在相邦吕不韦的“不经意提醒”中想起了自己的长子已经归国的事。

    在华夏的政治体系中,长子总是要特殊一些的。因此得了吕不韦的提醒后,嬴子楚迅速调整时间表,抽出空召见了嬴政这个长子。

    嬴子楚抛下赵姬与嬴政母子回返秦国时,嬴政还不到三岁,时至今日对生父连印象都无,更别说情感。

    再加上嬴政是先需要人捂热,才能缓慢释放出热量回馈的防守反击型性格。

    因此在遇到端着君王与父亲双重架子,内心还在逃避在赵国当质子时糟糕经历的嬴子楚时,展现出的唯有清冷倔强的眉眼。

    父与子相对无言,竟是不约而同在心中怀念起了能够识得眼色,缓和气氛,不让话掉地上的嬴成蟜。

    到底是嬴子楚这个心中怀愧的父亲先低了头,开了口:“当年在邯郸,为父也是迫不……”

    嬴政把头一歪,避过了嬴异人欲要来摸他头的手。

    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讨好生父,好迅速在咸阳宫中站稳脚跟。

    可想法归想法,实践归实践,多年经受的苦难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迫不得已就能打发的。

    这下嬴子楚不止手,连话都戛然而止。一时间眼中有无数情绪翻滚,最终却全部归于平静。

    到底是他欠了长子的,如今需要加倍补偿回去。

    既然长子现在不愿意谈感情,他也只好与长子谈工作了。

    “寡人听说你已以成蟜宴饮了一番,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