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 61 章(第2页)

    众人心思各异，一时无话，苏正清率先打破寂静，“秦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董彰，抚养她长大的外祖父，也是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秦双仪脸上泪痕未干，喃喃：“我不知道……”

    字字泣血的遗书也感染了周梦蝶，听到秦双仪着半死不活的回答，不由来火了，“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还不知道？别告诉我你准备包庇董贼！”

    秦双仪眼皮一翻，恶狠狠瞪着周梦蝶，“你是什么东西，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周梦蝶冷哼：“我可比你干净多了，起码没有贪军饷害人命的血亲，就算有我也会选对答案。”

    “你凭什么逼我？”秦双仪拔剑指向她，“再逼我，我就杀了你！我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程以宁看着秦双仪颤抖的剑尖，忽然道：“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选哪边都会后悔啊……”

    周梦蝶道：“所以你的建议就是当缩头乌龟？”

    程以宁道：“无论做哪个决定，她都会痛苦一生。你给她一点时间考虑吧，她才刚知道真相，一时难以消化也是人之常情。”

    周梦蝶：“我给可以她时间，但他外祖父未必愿意给。”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双仪木木转过头。

    周梦蝶：“我问你们，那日在望山，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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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为何看到秦双仪就撤退了？她一个闺阁小姐，再怎么爱抛头露脸，也不至于让杀手组织闻风丧胆吧？”

    “你有话直说。”

    见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周梦蝶索性捅个痛快，“董彰也一直在找这封遗书以及关家军萧家部曲散兵，那日本就是去灭血雨盟的。”

    秦双仪很想怒斥她血口喷人，可梅花铁盒里的遗书寂静无声地诉说着合理性。

    “三天。”周梦蝶道：“就给你三天时间，不是要你三天后就状告，只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愿意或不愿意。”

    秦双仪浑浑噩噩的，程以宁不放心她一个人，便命玉壶收拾出偏阁劝她留宿万府。

    周梦蝶走出水云轩，刚要运力飞身，被身后程以宁叫住。

    “周掌教，我斗胆问一句，你究竟是一片丹心为了给将士们讨公道，还是为了李自蹊，或是单纯想逼死秦双仪？”

    “你猜呢？”

    “我猜，你有你的故事。”

    “你叫住我是想听我的故事？”

    “为难的话，也可以不说。”

    “这样吧。”周梦蝶就近挑了个石凳坐下，“我有个问题，若有让我满意的答案，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对秦双仪步步紧逼。”

    “你提的问题没有唯一的答案，岂不是随你一张嘴说？”

    “放心，我有底线。”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程以宁的印象没那么坏了。

    “我虽爱慕李自蹊，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不会做那些拈酸吃醋为难你的事。”周梦蝶哦了一声，“当然，你若愿意放弃李自蹊，我立马告诉你想知道的任何事。”

    “那决计不行。”

    周梦蝶无语地抿抿嘴，不想跟纠结男人的事，只问程以宁：“你若是秦双仪，你会怎么做？”

    程以宁跟着坐下，闻言当即反驳：“怎么可能？有我祖父这个好榜样，后人怎敢做出这等丧良心的事？”

    “打个比方嘛。”

    “……我不知道……”程以宁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垂着头看脚尖，“我会希望，有人帮我选。”

    周梦蝶道：“太没用了。”

    程以宁突然抬头，“你呢？若李自蹊做了丧天良的事，你会告发他吗？”

    “我永远忠于他。”周梦蝶翘起嘴角，那表情就好像能有机会忠诚于他，是一件十分自豪的事。

    “这也不能相提并论吧，那是血脉亲情，跟男女之情是大不相同的。”

    “若你家……”

    “我家世代清流，没出过一个缩头乌龟。”

    迎上程以宁疑惑的目光，周梦蝶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邹家二房嫡出小姐，父亲官职虽不高，但也有一片丹心。”

    “最厉害的就数我大伯父了，乃前朝大学士，太子太傅——邹丹。”

    “邹丹？”程以宁重复着，小声道：“这名字好耳熟啊，他的字是不是很出挑？”

    “是，京中盛行一时的邹体。”

    原来周梦蝶真是名门望族之后，怪不得先前觉得她举止优雅，跟高官显贵交际应对从容。

    “如此好的家境为何，为何要出来闯荡江湖呢？”

    秦双仪那样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之人都没放弃家族走江湖，周梦蝶一个看什么都淡淡的人，有时候甚至冷静到冷血的程度了，怎么会放弃安稳生活去飘泊救世呢？

    “还能为什么，家道中落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