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是大夫(第2页)
那名帮众毫无准备,摔的是七荤八素,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潜意识里就是对面这个小子让自己不断的摔跤,站起来后,一个虎扑又要抓余渊。此时,余渊哪里还能让他抓住,大叫着往船身中段跑了过去,嘴里还不消停的喊着“好汉爷饶命,绕命。”看似慌慌张张,可眼神却一点也没闲着。他的目标是燕鲛,如今已经上了海盗船,第一步已经完成,能够留下才是关键。
就这么连滚带爬的他终于来到了燕鲛附近,也恰在这个时候,那个海盗也追到了近前,大喊一声,“我他妈让你跑”一脚便踹了出来,却不想正和余渊之意。身形微微调整,让这一脚正中自己的屁股,然后脚下内劲涌出,身体向前方飞了出去,看起来仿佛是被对方一脚踹飞,实际上那一脚的力道早就被化掉了。而他身体飞着的方向,正好是燕鲛的怀中。软玉在怀,香艳无比,余渊脑海中突然蹦出来这些词语,已经让他飘飘欲仙了,两辈子加一起也没和这个级别的美女近距离接触过啊。绝对是眼福加艳福。
就在他已经幻想着落入燕鲛怀中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气劲向胸口袭来,不过并不猛烈,内里暗藏巧劲,应该没有恶意。于是他也不躲不闪,只是暗中运功将胸口要害护住,任由对方施为。果然那股力量迅速化拳为抓,扣住余渊的衣襟,一提一转,将他飞来的余劲消除,然后嘭的一声随手扔在了地上。就像仍一堆垃圾一样。让余渊觉得伤害虽然不大,但侮辱性还是极强的。主要是打破了自己一亲芳泽的梦想。
假装惶惶的抬起头,他看到美女燕鲛正拍打着双手,仿佛要将灰尘或者是不干净的东西抖落一样。余渊不由暗骂一声,“臭娘们,真把我当垃圾了,以后有你好看的!”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哼唧着道,“姑奶奶,好汉奶奶,女汉子,别别别杀我啊,我我是被他,被他打下来的啊!!!”说着手颤抖着指向那个海盗。
那个双艳帮的帮众也纳闷啊,“我怎么就把他打下来了呢?特么我是怎么下来的啊?”一脸懵相的道,“是我吗?哦哦,好像,帮主好像好像是我把他打下来的。”
燕鲛却没有纠结这个,反倒是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愣了一下。原本从飞过来的余渊的衣着她隐约看出来这就是那个差点被吓尿了的废物,因此,将对方接住扔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点厌恶,这辈子她最讨厌的就是没有骨气的男人。此前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在她的印象中,这样废物的男人一般都会长着一副猥琐的面容。此番看见余渊的面貌,却是清秀俊爽,文雅中带着英气,鼻子口方,堪称是相貌堂堂。她也不是没有交过英俊的男子,譬如玉哪吒丁贵生长的就不赖,和余渊相比也就是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罢了。但因为在心中已经给余渊画了像,如今看到本尊和想象中的简直天差地别,心理落差太大,带来的冲击也就越大,因此,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看,看,看, 被我的绝世美颜惊到了吧。”余渊心中yy。嘴里却吐出了与面貌和气质截然相反的话,“姑奶奶,千万别杀我,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小的小的很有用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丝毫没觉得羞耻,本来嘛,上一世就是牛马,这一世给这样的美女做牛做马岂不快哉?但最后一句话,却是用了心机的。这句话才是他能够留在双艳帮的关键所在。
此时,在东郭芣苢的指挥下,双艳帮的弟兄都已经撤到了自己的船上,那边丁贵生三人虽然不甘,但却不敢追到船上来,只能等葫芦岛的船只来接应。看距离还要点时间,而这边双艳帮的快船已经高扬风帆,向着远处飞驰而去。
见任务完成,众人暂时脱离了危险,燕鲛心情也是大好,于是循着余渊的话头道,“有用,呵呵呵,你个草包有什么用?”
“回姑奶奶,小的师从天下第一神医圣手,十年苦学,通脉理,明药性,善医杂症,能治百病,可比肩扁鹊,不输华佗,可同阎王争人命,敢向北斗要寿元,江湖人称长春子余小渊。”余渊抖擞精神,口若悬河,说的是眉飞色舞。原本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在他的夸张演绎之下,除了让人笑喷,剩下的就是夸夸其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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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子?余小渊?”燕鲛疑惑的转头看向东郭芣苢。对方也是一头雾水,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燕鲛再次将头转向吕击浪等人,众人也都摇头表示完全没听过。
顿时燕鲛有了一种被欺骗的赶脚。这就是个江湖骗子,而且从刚才跌落自己身边的样子来看,武功也是不值一提。而且胆色,呃,对于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被吓尿了的人来说,完全就是对这两个字的侮辱。这么一个废物除了搞笑一点,没有任何用处。
“扔下去吧……”燕鲛心中唯一一点对余渊的好奇此时也被打消了,随手一挥,命令道。
身后顿时上来两条大汉,将余渊双臂操起,叉着就往船尾走去。此时离开李家货船还不是很远,余渊仍然可以游到船上去。但那可不是余渊的本意啊。
“专治各种心病,一针见效,一针见效啊……”余渊一边赖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任由两名帮众拖着往后去,口里大声喊着。
“等一下,把他拉过来。”燕鲛出声道。
“嘿嘿,看你上不上钩。”余渊心中一拍掌,暗道一声成功。
“说,专治什么心病,说不好剁碎了扔海里。”燕鲛一只脚踏在甲板上面一只圆木桶上,弯腰对着瘫倒在地上的余渊到。
“大,大,大……”这个角度,恰好上身下探,胸口正好与余渊的目光相撞。余渊,忍不住脱口而出。
“大,什么大?”燕鲛却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疑问道。
“大,大,大侠,小的真的是医生,专治天生心脉淤堵郁结。”余渊终于自己找到了辙回答道。
“说说,怎么治?需要什么天材地宝做药引子吗?”久病成医,燕鲛娘胎里带来的这个心病,这些年来遍寻名医,都是束手无策,各种名贵药材却用了不少,对于医治这个病,也算有点经验,此时问出来就是想探一探余渊的虚实。
余渊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能继续装疯卖傻了,必须拿出来点真东西,否则如何打动燕鲛。于是,开口道,“心者,人之本也,血脉之根源,淤则不通,气虚血滞,故有痛感,如针在怀,似锤闷击。郁则不畅,气所不达,黯然神伤,怒而难抑,故心火旺盛,易怒易感。如想医治,必要打通郁结,非药力所能及,只能以金针渡之,气机破之,因此,但凡用天材地宝做药者,最多也就是压制病情,这种压制,压制一次反噬力便越强一份,下一次服药便要再多一分,最后发病越来越频繁,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最终唯有心脉崩坏身死命了一途。燕帮主如今恐怕是已经病入膏肓,龙涎香也要压制不住了吧?”随着说道专业,余渊原来越沉稳,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难道,真的病入膏肓了吗?”余渊说的咬文嚼字,但燕鲛也听了个明白,所述的症状恰好和自己的病情完全相符。最后一句问话也恰好敲击在了她心中最柔软之处,确实,龙涎香制成的药丸已经很难压制住心头的烦闷了。不然自己的火气也不会如此之旺。当年开出这个药方的大夫也说过,这种药只是饮鸩止渴,早晚有一天会压制不住的。没想到这才十年时间,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心头一阵悲凉,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气质已然转变,完全被此时余渊沉稳深邃的气机所牵制,流露出小女子的柔弱一面。
“若没有遇到余某,帮主大约还能苟活一年时间,当然这个前提是必须苟活,不能有情绪上的波动,尤其是不能生气。若是生气,怕是最多半年时间。”鹤壁之是当世神医,余渊这些年来和他苦学绝非是白白浪费时间,论医术当世能够胜出他的屈指可数,所欠缺的只是行医的经验而已。如果单论对人体的了解来说,余渊可称为当世第一,鹤壁之仙去后,天下间谁还解刨研究过那么多的尸体,唯有他一人而已。医者讲究望闻问切,余渊这些话语绝非危言耸听,从燕鲛的深紫色的嘴唇、淡淡潮红的脸颊,以及情绪波动来看,她的心病已经很严重了。
“先生可有解救的法子?”燕鲛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自己已经被余渊的气息感染,不自觉的用上了尊称。
“自然有的,你以为我长春子的名号是白来的?我可是通脉理,明药性,善医杂症,能治百病,可比肩扁鹊,不输华佗,可同阎王争人命,敢向北斗要寿元……”见对方已经入彀,余渊又耍起了嘴皮子,气质一下子从世外高人跌落凡尘,变成了市井之徒。
“好了,好了,那个余先生,那就麻烦屈尊双艳帮,为小女子诊疗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见对方又是口若悬河的说开了,燕鲛急忙打断他,话语中虽然是询问,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看看后面,李家的货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近的船只便是远远追在后面,不甘心的葫芦岛的快船。余渊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燕鲛走了。这才叫真的上了贼船就跟贼走。
“呃,这个,好吧,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父母心啊,我便随帮主走一趟,为你去除陈疴宿疾!”说话间余渊故意拿出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就差没有捋一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三缕胡须了。他却不知道这个动作看在燕鲛等人眼中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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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委屈先生,先进舱休憩片刻。”说罢,燕鲛喊过一个帮众道带余先生去舱中休息。那帮众伸手对着余渊一引半弯了一下腰道,“先生,请。”
“帮主,那余某就先告退了。”余渊做作的给燕鲛行了个礼。好像沐猴而冠的样子,好笑的紧。燕鲛也摁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家伙即便是没有什么这本事,倒也有趣的很,便是个江湖骗子也不太讨人厌。”嘴里却客气道,“先生请便。”
拄着黑螭,背着包袱,余渊随那名帮中弟子走下了船舱。此前他在跌入双艳帮船上的时候看到,鹿海山也是由一名帮众引着进入这个舱口的,想来自己二人应该相隔不远,一会有机会倒是可以交流交流。
随着那名弟子的引领,余渊进入了一间不大的小客舱,与李家货船上自己住的那一间相比,似乎还要小一点,里面的结构倒是相差无几,一桌两椅子,一张床铺。估计海上船只的客舱都是这样吧,为了节省有限的空间。不管外面什么情况,余渊演了这么久的戏也累了。于是盘膝上床,闭目养神。念头斗转间,回忆着今天的一幕一幕,突然想到,这是自己独自闯荡江湖经历的第一次事件,没想到凭借的不是各位老师教授的武功绝学,而是鹤壁之传授的医术,果然白无相说的对,这个江湖武力并非是绝对的,也并非是处理事情的首选,头脑才是最关键的。又想到自己所依仗的这身医术,是鹤壁之言传身教之下才拥有的,如今弟子出徒,师父却已不在,阴阳相隔,此生再无回报授业之恩,心头一阵怅然。还记得前世偶然读到一句诗句说“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鼻子居然酸得很。“我是一个大夫了,我会做一个好大夫,鹤先生,你听得到吗?”海上风很大,船身摇晃,余渊的心情却渐渐平息下来,前面路很长,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些情感,但绝不能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