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末层秘境（十）(第2页)

    她像是没看见自己的佩剑断掉，哑声失笑着，有一种不真实的柔和。

    对方心里发毛，恢复后听见了她的声音。

    “你说，你能够变成任何东西。”

    她抬眼看向对方，眸底藏着的湖镜像是要将他的一切面貌映透在里面。

    那你，能够变成问心碎片吗？

    难怪不论她在屋里拖延反复，又或是在外面加快脚步，都一直没有遇到属于这里的那一枚神器碎片。

    对面的鸟听不懂她的话说什么意思，看着她断掉的剑身心里更加得意，应了声当然后不再想与她废话。

    它看了眼她身后的方向，那些修士们还在拼命对抗，用力地想要活着。

    “一个剑修没了剑，你还想怎么还手？”

    “早点叫你身后的人放弃吧，我还能让你们死得安详一点。”

    那抹藏青色的身形没有后退，剑身碎掉带来的反噬让她嘴角不受控地流下鲜血，凌山毫不在意地抹去，这点伤不会让她疼痛。

    眼前的人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直到数不尽的藤蔓无缝隙将他包围。

    “你一说话就鸟语花香的，还是不要再说话为妙。”她轻声道，出手却狠历不留情面。

    那些延长的碧色藤蔓无声无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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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荆棘，冲进它的血肉里，对方刚想躲避，下一秒那些东西深一步扎在它的身体，在里面长出根系。

    让他整个身体被迫撑开，张开羽翼折着身体强行与她对视。

    “啊啊啊啊！”传来痛苦的哀嚎，它洁白的羽翼变得鲜血淋漓，左翼被硬生生折断，皮上布满倒棘。

    “我很穷，所以弄坏了我的剑是要赔的。”凌山偏头，做思考状。

    “我想想。”她笑眯眯地看着它把自己包裹住的模样。

    “不如你变成问心碎片吧。”她将断掉的佩剑收回芥子袋，毕竟不是它说自己什么都能变吗。

    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看见一小块闪烁着光芒的剑身从她的芥子袋里飞出来，几近贪婪地吸噬着她身上残留的血液。

    “记住它的样子。”

    它听见她的声音不解地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破了一块大洞，迎着风口正不断地漏着风。

    不远处的阵法重新开始转头，那些痛苦不堪的妖魔声响渐缓。

    凌山的视线从上慢慢落下来，看着它到最后变成一块碎片，孤零零地躺在她的掌心里。

    那小部分剑身吸饱血液，立马与她手中的碎片融合，混成新生的一部分。

    在众人看向她之前，凌山收回藤蔓。

    与此同时，里面和外面的力量形成两股互补互助的冲力，天空在一瞬间被撕裂。

    醒目的异象天际越扩越大，仿佛有一张轻薄的膜纸被撕开，里面被包裹住的血水被代替，变成透彻的雨水滴落下来。

    雨滴将一切重新洗涤。

    那些坏掉的手环重新亮起光芒，不知道从哪里亮起蓝，再被杏接下由红取代，经历各色后变成白，在空中留下亮眼的色彩。

    彩色的虹光落在她的眼里。

    凌山望向手环，难怪先前只有黑块，她难得计较起来，她没忘记先前这人说过离开秘境会告诉她一切，原来是骗她的，虽然自己已经知晓。

    “走吧。”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将她的思绪唤回。

    凌山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有着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唯独少了一张记忆中的模样。

    凌山用光了力气，身旁的红衣少年想要揽过她的肩，被宴如屿拦住，三人身后的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动作。

    一道分隔秘境外，钟若寻倚着身体看着慢慢走出来的身影，身后是一众被打伤的长老，她感叹道：“年轻真好。”

    她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惜万虚宗的宗主，她那位好友今日没有过来。

    对方好像是去处理人牲链的事情去了。

    当然她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她的弟子呢？！

    她身旁的青年“望”向凌山的方向，布条遮住他的眉眼，也许是听见了她的笑声，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她听见对方的声音后回神，先是用神识去看了眼莫无双依旧亮着的魂灯，才心不在焉回答：“你不认识。”

    她没说是谁，对方却道：“我与她二人相识。”她腰间挂着的铃铛便是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