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末层秘境(七)(第2页)

    凌山看着剑身沾上自己的血,无形中有什么发生改变,疲惫感袭来控制不住睡过去。

    不远处——

    剑客站在树下低头,扎起的发辫垂在空中,不经意缓慢地将手中的逍遥剑擦拭干净,不留血迹。

    他踩住对方的手,似笑非笑。

    “怎么?还想回来找她?”

    地面的人一声不吭,他便一点点加重脚下力道。

    “我那师妹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若是对你做了什么,还请你忘掉,毕竟人魔有别,你们到底是不合适。”

    宴如屿蹲下身看着对方,手中的逍遥剑折射出冷光映出他笑面皮相的神情。

    虽然现在的修真界允许一小部分魔族的存在,但他们大多还是不被世人接受,他想。

    他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却不是第一次闻到他的气息,只一瞬间就认出来人,没想到他倒是还敢再找上来。

    看着倒是沉默寡言,规规矩矩,师妹喜欢这种吗?但倘若细看去,只会让人感觉沉闷无聊且不甚趣味。

    平淡过多反会变得乏味了。

    路行庭死死地抓住手边的泥土,侧脸擦在泥土只余火辣辣的疼,脖颈上的青筋因愤怒而突起。

    什么忘掉,他倒是想忘掉那些丢人的回忆,他这不是找来报复凌山,想要将迷心铃毁了吗?

    难道不是你现在在拦着我吗?!

    可恶,偏偏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不能随意出手,路行庭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从他进到这个鬼地方后太过冲动。

    迷心铃的禁制让他落到嘴边的话止住,无法出口反驳。

    下一秒他暴露成黑色魔气消失在原地。

    宴如屿变了脸色,砍下一道气息细细分辨,居然是魔域里的魔。魔气消失不见,他抬头看着逐渐蔓延开的血色天空。

    宴如屿踏进房门,四周一片死寂,里外光线看着并无差别,随着他脚步渐近离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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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越发靠近。

    修士能视黑夜如白昼,倘若用上神识便能耳听万里,眼视万物,修炼到极致便能长生不老。

    他这师妹没有时刻用神识的习惯,还刻意将声光熄灭,保持安静。

    师尊说在凡间捡到她,可凡间没有凌家,她自称被妖族养大,可如若是真,她就不会不习惯神识的存在。

    宴如屿视屏障如无形,径直走近,轻抚她头顶柔软的发丝,垂眼看她露出的半张脸。

    你的形魂从命盘坠下后去了哪?

    他牵起她垂在桌案的衣袖将褶皱抚平理齐,内心平静无波。

    记忆中的她不常犯乏,像是怕浪费时间又像是在隐隐被什么困扰。

    是太累了吗?宴如屿垂下眼眸,她受伤的次数太多了,给她的玉石为何不用呢。

    宴如屿的视线顿住,他望向那抹藏青色,她别在腰间的银白铃铛连带的空气摇晃。

    空中出现细微清脆的铃响。

    少年微不可察地皱眉,她让自己不要多管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再现,他却控制不住越想越多。

    他这师妹何时喜欢上这些多余的事什。

    她的呼吸平稳,仿佛整个人要融身进黑暗里,宴如屿不经意间瞟到被她压在身下的半张纸,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内容。

    愣顿了半晌。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发丝上面,这是什么?像是束到一半的发丝没有完成,被什么事情匆忙耽误。

    那么困吗?他心中好笑。

    宴如屿绕到她的身后,牵起她的发丝,轻作轻缓地将束到一半的发丝扎成一缕缕发辫。

    又停下认真思考着什么,走到妆镜台上拿过春蓝发带。

    他手上的发丝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每处落得恰到好处,与那抹春蓝混在一起,留下别样的色彩。

    宴如屿完成一切后看着她,眼神涣散出神,莫名生出渴望,想吻她。

    少年猛地僵住,将荒诞的想法克制,他在干什么。

    凌山是他的同门师妹,更何况她不喜他,宴如屿无法避免地又想起那天的画面,快要分成两半。

    怎能爱上自己的师妹,怎能爱上自己的师妹,他反复吞声。

    他再清楚不过,情欲两字来得快去得快,倘若身体先开始接触,灵魂就会停止共鸣。

    唯有亲人不同。

    凌山在黑暗中与他对上视线,相对无言。

    不知是谁的声音先响起:“醒了?”

    “嗯。”她低头作答,心里却比谁都慌乱。

    怎么会睡死过去,其实在他无端给自己扎头发时就醒了,只是当时觉得那样醒来太不体面想着再等会。

    然后……

    然后就感觉到了他那忽视不掉,如同蛇蝎的恐怖视线。

    凌山硬是又装了一会,没想到那点戏精属性会派上用场。

    两人上次分开闹得不太好看,凌山没想过与他再次见面会是这样。

    宴如屿看着她的眼,没有移开目光,两人无声对劲。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在问题还没出时率先回答:“红天异象。”

    她想起在仙魔大战里看见的那一幕红色天空,整个世界后来如同血洗一般,是魔族做的手脚?

    宴如屿继续道:“外面的妖兽魔三者越来越多,正在伙同集中攻击修士。”

    “那其他人呢?”

    “那些人都说不想离开这里。”

    他的话生生停住,不知如何开口:“先前我撞见的那个修士是魔域里的魔,恐怕被人派来的。”

    他尽量不带情绪,只是客观地诉说他发现的事,唯有内心作茧自缚。

    凌山多问了一些,直到从他口中得到贯通,明白自己想知道的事。

    目前修真界的魔族分为两类,一类在千年前被永远困于魔域封印,一类能留在修真界。

    先前贺知看见那人不惊讶,大概以为对方是后者。

    “等等。”她兴奋地拽住他的袖口,在黑暗中眼里闪烁着光。

    “真假秘境只进不出,想要离开除非闯过三层秘境。”

    凌山的血液都在亢奋,未来本就存在,消失的莫无双。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