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末层秘境(五)(第2页)

    凌山转过头看着他,身后的雾气衬得她越发朦胧。

    “不这样,我们就只能一直“等待”。”如果有的选择,有回转的余地,她也不愿在这种事上冒险。

    贺知听见她的话,有一瞬间不管不顾冲动,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不好吗——他望着她,又像是再透过她看着什么。

    凌山看着他苍白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他曾残忍地死过一次,心下停顿,对他多了点良心。

    念及昨夜的余温,念及师弟这一词。

    “你要是怕死,到那时我会帮你。”她轻声道,当然是建立在她自身情况不错,能分出心神的情况下。

    此话一出,在两人中间横隔的那堵无形的墙变得滚烫,连带着燃起战火。

    贺知的头隐隐作痛,两人昨夜的温存如潮水般倒退,那颗落不下的心终于碎掉,无形的火将他笼罩其中,不得挣脱。

    他逼近她,凌山不明所以,下意识后退一步。

    贺知被她的动作刺激,呼吸微顿,眼中愠色渐浓。

    “我早就是活死人!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他几近是将整句话吼出,整个人隐身在黑暗中。

    一次次的危险,他最先担心的是她,她活在阳光下,永远生生不息,与他不同。

    她还有璀璨的未来。

    空气里一时无声,她的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或者说只是一瞬又恢复。

    “如果你是为我好,我更希望你能支持我。”

    她走到对方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玩笑似的,又紧接道:“把衣服穿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该走了吧?”

    她还记得他与自己说过齐从唯和宴如屿在平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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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前几日他们应该是轮流来照护自己,不对,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来。

    她没再看他,想着把没完成的献祭阵法画完,离开秘境还有用处。

    白衣少年在阴影下站立良久,临走前在桌上留下一物,“你当时在魔气里呆得过久,有助于你恢复。”

    “喂!”凌山站起来试图叫住他。

    那人走得干脆,听见声响也没回头。

    她举起的手无奈放下,看着手上的衣袍,他不冷吗?片刻又笑出声,反正受罪的不是自己。

    她重新回到桌案前圈圈画画,动作流畅没带一点犹豫。

    但是越接近完成之际,却越发忌涩,还差一点.......她却不知为何始终回想不起来那一处的细节,只能暂时作罢。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凌山快速将桌案上的东西都收好。

    那少年推门进来,动作流畅而熟稔,身后的马尾不停晃荡晃荡,看见她后露出一副看见鬼的表情。

    “你醒了。”他又抱怨道:“他居然没有传信说一声!”

    他今日换了件黑衣,几步并作一步走到她面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他伸手欲探她的额头,似是要确认她是否真正无恙。

    她轻轻侧身,避开了他的手:“我又不是伤到了脑袋。”她当然知道刚刚那动作的意味,故意偏不让他如意。

    齐从唯的动作顿住,刚刚的动作是他先前看话本特意学的,没想到在她身上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凌山随手拿起桌上那人走前留下的膏药端详,居然还是上品,她随手将药瓶转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齐从唯垂下眼眸,走到她对面坐下:“还在可以控制的情况。”

    她将东西放下,认真地看着他,对方的睫毛不停扑朔,没再看她只一味地盯着那瓶膏药,不像端详更像发呆失神。

    凌山靠近他,那双透净的眼不留余地,毫不留情地将膏药从他的视线内移走。

    “你说谎了。”

    齐从唯低头,整个人的动作变得僵硬,听见她的话心重重地跳了一拍。

    对面的人还在靠近,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快要交织,她猛地撩开他的衣袍。

    他偏过头,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伤口,却什么都没有掩住。

    凌山没有错过里面带血的伤痕,里面是层层叠叠的伤痕,可以清晰地看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外面一层的绷带已经干涩将白色染成暗红色。

    “我说今日怎么不穿平日喜欢的红衣了。”她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原来是故意用黑色掩盖痕迹。

    “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她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相似的问题,却还是没有听见对方的回应,是两人单独相处难得的寂静。

    凌山越过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对他冷声道:“你不说,我便自己去看。”外面的人是活是死她亲自去一看便知。

    齐从唯急忙起身抓住她的手,强行将她留在原地,急切道:“我说,我说便是了。”

    那向来活跃的马尾无奈垂下,语气连自己都不解:“昨日之前本来一切正常,今日却有许多弟子说……说不想离开了,留在这里挺好的。”

    凌山看着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层,结果都想留在这里?

    她强迫自己冷静,作出决定。

    “我要强行破开秘境。”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还要再等两日,自愈能力才能保证她的状态恢复如常。

    齐从唯听见她的话后终于抬起头看向她,良久后道:“我会助你。”

    凌山将目光重新放回他的身上,叹了口气,“闭上眼,我先帮你疗伤。”突然想起什么,又跟着问:“你之前不是和宴师兄在一起,怎么不叫他帮你?”

    齐从唯变得比最初撩开衣服时还要僵硬,率先想起两人最后一次长久的对话,还是在宴如屿来找她前。

    他垂下眼,犹豫许久:“师兄他不愿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