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1)下山(第2页)
好,好得很,总归是她欠了一条命,要报恩也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还就是了。
既然义父懒得来见她,那她就如义父所愿,做一个和他一样冷漠无情的人,到时候再见面,别怪她翻脸无情。
这一次,是最久的一次,再次见到义父,是一年后。
天色将阴,山门处,身着与周围沉重的山一样的黑色常服,身形高大宽阔,负在身后的手掌心粗粝,遍布青筋,他侧身,面容冷峻,眼神不明,是义父。
“把剑丢了,跟我走。”
声音比上次见面还要低沉,一年多不来看她,放她在渡鸦自生自灭,然后一见面便是冷酷的命令。
这就是她的义父,沈喻。
秋洄低下头,目光却紧紧盯着他的侧脸,语气不明道:“沈大人,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沈大人有了意外。对了,我是该叫沈大人吗?”
沈喻立马转身,眉眼凌厉,语气更是严厉:“放肆!你的规矩都练到哪去了?”
道路两旁的数簌簌作响。
他的喝声很有力,直击人心,吓得天边的云雾都赶忙遮住了落日。
秋洄压下微微扬起的唇角,道:“义父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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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丢了,跟我走,没听懂吗?”
他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悦,那宛若剑一般的目光刺破他们之间的距离,直直朝她心尖上戳。
秋洄让他不高兴了,明明是他亲手将她丢在这,学功夫学规矩,现在他被反噬了,所以他不高兴了。
她心底有些雀跃。
沈喻说完又敛了目光,再次背对着她,冷冷道:“你若要做弃犬,我也随你,横竖你现在也学了本事,我也留不住了。”
他压根没留过。
秋洄深呼吸,攥紧了拳狠狠盯着他的后背。
“小洄要跟着义父。”
“那就照我的话做。”
他丢下这句,便直直朝前,朝山下走去,不回头,好似笃定了她会跟上。
她会跟上的,她还没让他感受自己的冷漠,她还没报复他,她得跟上。
丢掉剑,她跟在了沈喻身后,坐上了回水都的马车。
当年他和她同坐一辆马车,亲自将她送进渡鸦的腹地,如今,又是同坐一辆马车,他亲自来接她回都。
马车上,他们沉默着,沈喻双手搭在膝盖上,端坐着,闭眼歇息,衣摆随马车前进而摇摆,而她,学着他的坐姿眼神却直直盯着他看。
不算锐利,但像她怎么都掉不完的毛发,轻飘飘,却牢牢黏在他脸上。
义父和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无二,他的样貌仿佛停留在了少年时,可周身气质却如断裂的铁剑,又冰又硬。
她已经太久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被忽视的思念在数年间疯狂增长,增长到滋生出疯魔。
“义父。”
“说。”
“你瘦了。”
沈喻睁开了眼,恰在此时,秋洄垂下了目光不与他对视。
“在渡鸦就学了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我需要你关心吗?”
十指紧握着膝盖,她愈加低垂了头,目光却不自觉上扬,盯着他的下颌,道:“我只是很久不见义父......”
“现在你见到了。”
“义父要我回去做什么?”
“学规矩。”
“什么规矩?”
“做人的规矩,伺候人的规矩。”
秋洄微微拧眉,抬眼,正大光明回视过去,问:“不杀人吗?义父不会是太久没来见我,忘记我的本事了吧?”
他也拧起了眉,似乎不悦她的语气。
偏开视线,她抚上自己那道差点要了命的伤口,似不经意:“那次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总算知道义父为什么放任我不管了,原来是要吊着我一口气,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死,自然而然也就能应了义父的话......”
“磨炼心志。不管在渡鸦中怎么受罚,不论和同组织的人怎么你死我活,只要见不到义父,没有还恩情,小洄始终都不敢死啊。”
虽偏了身子,但目光又望进了他沉沉的眼中。
“义父,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够强了,强到终于能够替你做事了吧?”
看似感激和乖顺,实则是阴阳怪气,她不信义父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怨,她就是要他听出来,要他知道他是个多无情的人。
沈喻完整听完了她的话,而后再次闭上了眼,平静道:“能对我说出这番话,你还是没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