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7)得意(第2页)
他手掌大,攥得越绣手臂勒痛,她甩了几下却没甩开,抬眼正视:“我并非要判,只是我说过,就算是死也要叫我死得明明白白。”
“那我便告诉你,白玉和他母亲联合起来,诬陷我母亲偷用族群猎物,挑战王威。父亲一怒之下将我母亲赶走,还咬伤了她。我母亲最后郁郁寡欢去世,你说,他死得明不明白?”
逐月怒到声音轻颤,一下将她推倒。
手肘咯到坚硬岩石发出骨骼撞击之声。
越绣僵了身子不敢乱动,却还是坚持:“我要先见过他才知明白不明白。”
逐月冷哼一声:“见到了,可别后悔。”
跟在他身后,越绣一边揉着手肘,一边暗自记下路线。
关押白玉的牢房在洞穴深处,一路上她见到了不少兽人走动,没有外在特征她分辨不出他们都是什么动物。
越靠近牢房她越紧张,阴寒逐渐环绕,经过拐角,她忽然心有所感,隐约听见了沉重的呼吸声。
很快,逐月停下了脚步。
牢房在左手边,心中忽然有些刺痛,秉着呼吸,她缓缓转身。
铁链缠绕在白玉身上将他吊起,几条细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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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了他的肩胛和腿让他不能动弹,他垂着头,不知生死。
她捂住了嘴,眼前顿时蒙了水雾。
“让我进去......”
逐月偏头,她双手轻颤,面露痛心,水珠积攒在眼中好似下一瞬就要飘落。
她在伤心牢中人的处境,不知怎的,他有些烦躁。
就不该让她瞧见牢里这一幕。
他本想让她知晓白玉真面目,现下见人被他折磨得这样惨,心底怕是又要偏向他,又要被他继续欺骗情意。
“我若不让呢?”
牢里的人听见了外头的声音,颤巍巍抬起了头。
铁链作响,越绣心跳乍疾,扶着牢房门紧紧盯着白玉,见他抬起了头,眼泪忽落。
“相公......”
白玉使劲睁眼,听见越绣的轻唤时忽然清晰了视线。
她和逐月一同前来,视线交错,他顿时焦急起来,想让她远离逐月,可横在牙间的铁链不仅让他丑态毕露,津液滴落,更是阻隔了他的话。
越绣不知他要表达什么,她只能看见他双眼满含担忧与焦急,他急切地咬说什么可她不明白。
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被牵扯,白玉便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她心中苦涩,赶忙摇头大喊:“不要动了,相公,不要动......我没事的,相公,你坚持住......”
喉间发苦,她抿了唇,吞下这苦意,抹去眼中泪珠,恳求逐月:“让我进去,他伤得太重了,不及时医治,他的腿会废掉的。”
逐月冷眼看她,将她的愤与愁,喜与情都尽收眼底。
愚蠢,真是愚蠢。
他不愿再看到这两人见面的场景,粘稠恶心,他怕多待一刻他就要反胃,转身拉起越绣的手就走。
“等等!让我进去见见他!逐月你说过让我见他的!你放手!”
他刚好攥上了她伤着的手臂,疼得她惊呼。
铁链声在逐渐远离,白玉的处境不容乐观,她没想到逐月会下这样重的手。
“逐月!我什么都没问你便强行让我走,难道你心虚吗?若不是心虚,为何不让我和他说话!”
“心虚?”
逐月停步,讥讽一声:“可笑。我说过我的事不需要你做判官定是非,让你见他已是我的恩赐,你最好知晓,你的心思该花在谁身上。”
他提起越绣的手臂,眼底闪过几分得意:“在这琉璃崖,你这双手要侍奉谁,你最好想清楚。”
说罢,他甩开她的手立马转身离开,就是不去瞧她的反应。
让她看见白玉落魄,他是得意,可是又不那么得意,他不懂她的心意怎么还能放在白玉身上呢,明明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可她还是认不出。
定是白玉那满口谎言的小子能说会道,平白让他占了那么久的人,定是如此,他一定要好好救那个女人,让她好好感激自己。
她得自己认出来才行,这样就不会说他欺骗她了。
越绣揉着手臂,目光盯着逐月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
她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她早已发誓,这双手绝不侍奉任何人,逐月想要她对他低头,那得看看他能不能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