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5)弟弟(第2页)
她沉下语气,问:“我替你包扎,你可还会去伤他?”
昏暗下,她瞧不清逐月的脸,但是听到他说:“不会。”
松了口气,她张望一番,又问:“这里太暗,我可否多点几盏灯?”
“可以。”
片刻后,洞穴内一下明亮起来,她找来药物又端了烛台坐到逐月身旁,而他却只端坐着连手臂也不曾抬起。
她无法,只能自己卷起他的衣袖露出了那血洞。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有断刺留在了血肉中。
她抬起他的手臂,嘱咐:“有残屑,我会用细刀挑出来,若疼,你知会我,别自己乱动。”
“嗯。”
烤了刀面,靠近烛火,她小心翼翼触碰那处细小血洞,细而薄的刀尖在里头翻找,挑出了几粒木屑,而她这一搅又引得伤口再次流血。
“你是故意的吗?”
他忽然问,可又问得不清不楚,她下意识问抬头,问:“什么?”
逐月是俯视着她的,她的反问并没有得到回答,而是得到了一个沉默的眼神。
“继续。”
半晌只回了这二字,还偏过了视线,越绣抿唇继续替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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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伤口,抹药,然后包扎,逐月始终垂着眼,却用余光观察越绣。
对他们而言,受了伤只需要舔舐几下,或在山中寻几株草,或干脆放任不管,几乎不会用人类的方式处理伤口。
但是他在信里读到了。
他前去白玉的新房时,翻出了他们互通过的信,信里写了许多。
诸如越绣为了感激白玉相救替他制衣,诸如越绣邀请白玉去河边踏春钓鱼,更有白玉请越绣替他洗刷皮毛......
这些无趣又矫情的内容,他们竟然还要珍藏起来,制成了书页,随意一翻就是恶心的回忆。
他又瞧了眼身旁的人。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已经好了。”
越绣并不知逐月在想何事,只觉他异常安静,她已经包好了伤还不见他回神,只得出言提醒:“还要我做何事?”
她俨然把替他做事当成了工作,似乎只要完成这些事,逐月就会放过白玉。
“嗯。”
低头瞧了眼,他应了一声,而后拉起了她的手掌。
掌心内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已有愈合的现象,他只粗粗瞧了眼便被她抽回了手。
瞧她警惕的样子,逐月更觉她愚蠢。
对一个骗子掏心掏肺,却识不得她真正该报答的人。
直接让她知晓真相倒显得他很在意,可他根本就不在意,白玉他都不在乎,更别说眼前的女人,他只是想看戏,看她何时才能洞悉白玉的真面目。
“人类的一天,大抵是洗衣做饭上工,我瞧女人还会侍奉男人,琉璃崖不用你上工,我亦不用你侍奉,你便只为我做前两件事即可。”
他说得平淡,但越绣不觉平淡。
唰一声站起,她瞪着逐月质问:“你竟要我伺候你?还只要为你做两件事?你可是被那花椒蒙了智,以为我会感激你只要我做两件事?”
她陡然升高的嗓音不加掩饰地透着愤怒,逐月抬眼,冷眼瞧她:“是不愿意做还是不愿意为我做?想清楚再回答。”
双拳用力到发抖,越绣整个人绷得紧紧的,愤怒冲上脑海很快又被理智降了温。
她深呼吸,劝说自己冷静,白玉生死不明,她不能惹怒逐月。
咬牙:“好,我做。”
视线随着她愤而离去的背影,逐月摇了摇头。
眼前人的狼狈尽收眼底,他进入关押白玉的牢房,欣赏着血液从穿透身体的铁链上滴落。
白玉双臂拉开被铁铐牢牢拷紧,原本垂着的头在听见脚步声后挣扎着抬起。
看清来人后,他化出满口犬齿,竟想直接上前攻击。
逐月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定在原地。
铁链铃叮作响,白玉圆眼怒瞪,咬牙切齿:“你究竟是谁?”
逐月冷笑一声:“果真是久了,久到到连我的气味都认不得了。”
白玉拧眉,鼻尖微动,嗅着他的气味却想不起来他的谁。
白虎大多独居,偶有族群相互扶持,一族之中也不止一只虎崽。
“我早早离开虎群四处游历,你是谁,我不知道。”
逐月微微偏脸,眼中透着鄙夷:“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想起来,弟弟。”
眼皮一跳,白玉睁大眼,越发用力嗅着他的气味。
下一瞬,尖锐的犬牙沾染鲜血,白玉的脸上出现虎纹。